溯文帝看肖楚河不担事的样子,眸子微蹙,你与苏青琅均在南疆会不知周家人品?
肖楚河,难怪顾锦素要和离,你确实没有作为,但愿收复失地你不会让朕失望。
“你这是作甚?快起来。朕今日找你不说周家,朕记得顾侯爷夫妇善用长枪,你护送顾侯爷夫妇灵柩回京,长枪也带回了?”
长枪?
肖楚河抬眸,对上溯文帝似笑非笑的眼眸,抿了下唇,“带回来了,在靖远侯府。”
“哦,那顾锦素可会顾家枪法?”溯文帝当真是聊家常一样,一步步追问。
肖楚河一头雾水,问了长枪又问顾锦素,那贱人曾经会点拳脚功夫,但这些年全心全意照顾病秧子,早就荒废了。
皇上怎会问这个?
肖楚河说道:“自臣结识内人,就曾听她说过,顾家枪法传男不传女,她与嫡妹不曾学过。”
顾锦素不会顾家枪法,那昨晚的悲鸣声如何解释?
溯文帝昨晚批阅奏折,突然听见龙啸凤鸣的和弦,急忙出乾清宫查看,却再没了声响。
龙啸凤鸣是先祖皇帝赐给顾家的,世代流传,顾家因此研习了一套枪法,只有会此枪法内力深厚的人,才能震响龙啸凤鸣。
如今的顾家,除了顾锦素俩姐妹知晓这些,其他人怕是一无所知,更不会顾家枪。
可这会,肖楚河说顾锦素不会武功,那顾锦璃就更不会了,喘气都费劲的人如何练功?
溯文帝紧蹙着眉心,手指敲击着桌面,久久没有话音。
肖楚河静静地站在那,脑子高速运转,想着这些会有何关联,有何意义。
溯文帝深深叹口气,“可惜了,顾家曾与先祖皇帝一同打下江山,而后世代立下战功,到了顾侯爷这辈却没了男儿。”
“顾家两女各有不同,却不会顾家枪,这么好的长枪,枪法没人继承,惋惜啊。时辰不早了,肖爱卿着手他事吧。”
“确实可惜,但也是不可逆的事实,臣告退。”肖楚河至此都没懂话意,拱了拱手,退出乾清宫。
徐公公迎了上来,“肖将军,杂家还要伺候皇上,就不同您多聊了,您慢走。”
“客气了徐公公,您忙。”肖楚河拱了下手,拂袖离去。
徐公公看了看他,便进了乾清宫,“皇上,肖将军回了。”
“嗯,苏美人近日在做什么?朕许久没去了,准备些礼物送去玉清宫。”
溯文帝看着奏折喝着茶,吩咐下去。
徐公公会意,点头出了乾清宫,挑选几样苏美人喜好的物件,去了玉清宫。
转过回廊,徐公公步子一顿,福身施礼,“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徐公公,你不在皇上身前伺候,这是又去谁的宫里?”皇后说话就到了近前,扫了眼小太监们端着的东西。
徐公公依旧弯着腰,笑了下说道:“前几日皇上答应苏美人寻几件有趣物件,皇上日理万机搁下了,今个才想起来。”
“哦,送给苏美人的,那徐公公就快去吧,本宫闲来无事随意走走。”皇后一点醋味都没有,话落就往前走着。
徐公公弯腰恭送她离开,方挺直身板,摆了摆手,向玉清宫走去。
皇后回眸睨了一眼,垂目看着身侧的王公公,“听说今个十七王爷上朝了,要么一月不见要么突然上朝,一点规矩都没有。”
“娘娘,十七王爷就是皇上的一条狗而已,不必动气。奴才听说肖将军今日在朝上为妹妹退婚,皇上应允了。”
“说是周书礼有命案在手,周家亏空了税收,徐公公这会去玉清宫,怕是另有其意。”
王公公扶着皇后娘娘,一边走一边说着早朝事,百官哗然,猜忌苏老将军参与其中,皇上下旨彻查贪官。
皇后娘娘闻言,步子一顿,摆手遣了所有人,站在回廊上看着湖中盛开的荷花。
“苏美人这两年可没少打点皇上身边的人,苏老将军自南疆一战成了废人,没了赏赐就单凭俸禄,够苏美人用?”
“苏青琅立下战功凯旋,她闹了几日,惹得皇上不喜,是本宫太过宽待她了。”
皇后平和的说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抿着红唇,眸子笑不达眼底。
王公公应声是,附和着她,“苏美人能得圣宠,是娘娘体恤苏家,回头奴才敲打敲打。”
皇后不经意的嗤笑一声,“算了,她入宫多年都无所出,想与本宫争,差的远了,回头再给她送些补品去。”
“母后。”一身着淡蓝色长衫,墨发束冠的儒雅男子,说话走到近前,拱手施礼。
皇后抿唇一笑,“子辰,你不是还在病中,怎么出来走动了?身子可好些。”
“见过太子。”王公公福身施礼。
太子裴子辰嗯了一声,看向皇后,“儿臣好多了,今日天气不错便走来走,儿臣让母后忧心了。”
“你先退下吧,本宫同太子走走。”皇后遣了王公公,同太子向无人的游廊走着。
“十七王爷今日上朝了,你知晓?”
“知晓,儿臣还知周家出事了,苏家难逃干系。母后,儿臣不想在等了。”
裴子辰溯文帝嫡子,与裴衍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是皇后唯一的儿子。
虽是为人亲和,早早立为储君,但他心中一直有个结,那就是裴衍。
天选之人,命中注定的君王,这句话自他懂事就徘徊在耳畔,如今他已成年,能堪大任,为何还要等?
皇后看他一眼,厉声道:“放肆,这等话你怎敢轻易出口?十七王爷一日不死,母后一日难安。”
“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母后被那声音惊醒,久久未能入睡,也不知是吉是凶。”
裴子辰皱眉,昨晚他在密室做自己的事,没听见任何声响,母后听到什么了会让她难安?
“儿臣昨晚服了安神药,不曾听见,母后听见什么了?”
“似凤鸣又似龙吟,母后入宫以来,曾听闻先祖皇帝赐顾家两杆长枪,二者若是同鸣定是有事发生。”
“此长枪一直在顾家,但顾家只有两女,顾锦素出嫁,顾锦璃病弱无骨,会是谁震动了长枪?”
裴子辰也听过这样的传言,但他从来不信,没有生命的武器怎会发出动物的叫声?
但现在看,母后所言不能忽视,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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