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解决了一下午饭之后,几人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少爷接下来去哪?回百里家休息还是.......”
“逛一逛杭州城吧,看看现在情况如何了。”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
几人在街道上边走边逛,观察了一下城内的情况,又打听一下粮价。
原本也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天,结果......上演了一出狗血的转角遇见爱。
什么叫转角遇见爱?
冷鹤和黎凰转过一个街角和徐则安几人正面对上了。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几人就这样在大街上面面相觑。
无言:“完了......”
王不臣:“要遭......”
徐则安:“......”
我还有救吗?
冷鹤和黎凰在看到徐则安的一瞬间都怔住了。
即便徐则安现在穿着官服,身着男装,两人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张脸她们是怎么也不会忘的,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王不臣在,徐则安就算装不认识也不可能了。
冷鹤一向冷静的面庞上显出无法掩饰的震惊之色。
她睁大眼睛喃喃道:“那是.......云初......?”
云初怎么会是男人?
冷鹤此时还处在巨大的震撼中无法回过神来。
喜欢的姑娘居然是男人,她是不是应该高兴,这说明她的取向是正常的。
但是云初怎么会是男人呢?
黎凰的眼神从惊讶到疑惑,再到恼羞成怒。
她咬牙冷声道:“什么云初,那分明是浙江巡抚徐则安!”
黎凰一下就转过弯来了。
徐则安一来就住进了百里家,这在杭州城内不是秘密。
黎凰本以为这只是巧合,她也切切实实地怀疑过,最终还是被她对“百里云初”的喜欢打败了。
当时她还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荒唐,云初和徐则安怎么可能有关系,两人连性别都不一样。
直到此时此刻在大街上看到三人。
她喜欢的云初居然是男人!
至于徐则安女装的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为了躲避杭州官场的刺杀。
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居然被徐则安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黎凰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此时黎凰整个人都已经被愤怒填满了。
冷鹤看了看徐则安的官服,不可置信地动了动唇:“怎么会这样......”
看到两人的神色徐则安有点心虚。
冷鹤是震惊居多,至于黎凰,看着徐则安的眼神简直要吃人。
黎凰是帝王,被人这样耍,想也知道难以接受。
不过徐则安只以为江礼是因为发现自己是男人被耍了所以生气。
两者性质差不多,但身份的区别产生的后果也会不同。
如果江礼只是江礼,那么他顶多揍徐则安几拳。
但她是黎凰,是帝王,帝王之怒,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此时徐则安还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扇动了翅膀会产生怎样巨大的风暴。
徐则安想了想还是主动走了过去。
“阿鸢姐,好久不见。”
冷鹤心中自然也有怒气,但是看到徐则安和云初一样的眼神,她只能无奈地别开眼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则安。
这可是她们的仇人。
黎凰则是冷声道:“真是骗我们骗得好苦啊,徐——大——人!”
徐则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江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是有意的。”
“那你和我妹妹同床共枕也不是有意的吗?一路上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明知自己的身份还如此,又是什么心思呢。”
徐则安愧疚地说道:“是我的错,我可以负责的。”
黎凰一听更来气了,所以即便恢复了男装他也还是更喜欢冷鹤!
“谁要你负责,你这样欺骗我们,可是大丈夫所为?”
“是我的错。”
徐则安只是一个劲地认错道歉,毕竟他们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骗了他们确实不对。
黎凰又问道:“那你当时对我如此抵触,也是因为身份?”
徐则安笑了笑道:“江大哥你是男人,我自然只能和你保持距离。”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
“那倒没有。”
黎凰抿了抿唇,心里的气稍稍减下去的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冷鹤心里很乱,她转身就要走,徐则安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她低声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阿鸢姐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就因为我是男人吗。”
“不是。”
“阿鸢姐是不肯原谅我了吗,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若我不伪装成女子,根本无法抵达杭州,这一路的艰险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你们,我也到不了杭州,阿鸢姐,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冷鹤回头看向他,眼神冷漠地说道:“你不需要对我将功赎罪,你是高高在上的巡抚大人,我不过一个江湖游侠,担不得大人如此。”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该产生纠葛。
他们本就是站在对立面的人,产生多余的感情不过是为彼此徒增伤感。
冷鹤抽出自己的手,看样子是不打算原谅徐则安了。
徐则安失落地垂下眼。
一旁的黎凰冷笑一声道:“好好做你的巡抚大人吧。”
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则安叹息一声:“真是个难事。”
无言安慰道:“少爷别难过了,他们这时候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解释什么都没用,等他们消气了你再带上礼物上门道歉,想必他们也能理解你的。”
王不臣也跟着道:“对,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直来直往,性情简单,最恨欺骗和背叛,大人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们,想来他们一时还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大人你也有苦衷,事后再上门诚恳道歉,他们也许想通了就原谅大人了。”
无言和王不臣两边都能理解。
徐则安作为巡抚为了保命不得不掩饰身份。
江鸢和江礼一路上帮了他们不少,又是徐则安的救命恩人,徐则安也不可能说就这样放下这件事。
站在江鸢江礼的角度上,他们被蒙在鼓里,属于被欺骗的一方,生气也正常。
这件事说不上谁对谁错,硬要说那也是他们几个人的错更多。
徐则安蹙眉道:“跟上他们,看看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我找个时间登门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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