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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半斤八两


“秦时啊,你现在也能支使自己了,囡囡也听话,我想去你哥那里住几天,上了半个月的班,他一次也没回来过。”
秦时说道:“捎个信让大哥有时间回来一趟吧。”
“不了,回来也没地住,还是我去吧,过两天我就回来,我是要看囡囡的。”
等叶巧慧醒了,秦时就把刘大梅的决定告诉了她。
“我妈惦记我哥,就让她去吧,这几天我不去加工点了,在家看囡囡。”
吃了早饭,秦时就送岳母去面粉厂。
叶巧慧知道哥哥的情况,一个大男人不讲究吃穿,房间里真没有什么东西。
叶巧慧给老娘带了馒头和咸菜,还有秦时的旧衣裳,另外又嘱咐秦时到市里了再割点肉带着。
秦时都答应了。
两个人一走,叶巧慧就觉出冷清了,家里就只有她和囡囡。
杨英红送的婴儿车,现在派上了用场。
把小包被垫上,让囡囡躺上去,就可以推着在房间里转了。
苏妍带着家园来玩了。
“没写稿子?”
苏妍叹口气,“没有灵感的时候,写出来的东西没眼看,出来找点灵感。”
叶巧慧笑道:“你看我像灵感吗?”
“蛮像的。”
叶巧慧烧了热水泡茶。
不是叶巧慧喜欢喝茶,而是这边的水质,老是有一种土腥味,不加点东西喝不下去。
家园就推着婴儿车在逗囡囡。
苏妍嘱咐,“家园,注意别碰到什么东西,妹妹还小,磕到了会疼会哭。”
“妈妈,窝看了。”
叶巧慧把一杯茶端到苏妍面前,“不是什么好茶,去山里采的,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苏妍轻轻抿了一口,“就冲上山采的,我也得尝尝……不错嘛,口感顺滑,回甘生津。”
“觉得不错就多喝点。”
苏妍打量着房间,问道:“阿姨呢?怎么没看见她?”
“惦记我哥,去看我哥了,秦时送她去的。”
“怪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惦记着很正常,我到了这边,我妈给孙向阳打了不下五通电话了,就是问我在这边过的怎么样,身子怎么样。”
叶巧慧深有感触,“儿行千里母担忧。”
苏妍有些自嘲,“换成我婆婆就不一样了,就像我高攀了她儿子,我耽误了她儿子……要不是孙向阳对我好,我都想带着家园娘俩过日子,不会比现在差。”
问题是苏妍可一点没高攀,孙向阳是城市兵不假,父亲还是厂里的小干部,和苏妍爸爸妈妈也是不能比的。
苏父是住建部门的领导,苏母是XX大学老师,到底谁高攀啊?
这些话也就对着叶巧慧吐槽一下,对着别人苏妍是不敢的,万一让男人知道了,影响夫妻感情。
她就是为自己感到委屈。
“你这是亲婆婆,我后婆婆更过分,还想把囡囡送人,是我硬抢下来的。”
“啊?后婆婆还这么嚣张,谁给她的胆子呀?”
“是我,我愚孝,让她耍的团团转;我公公,女人作他在后面撑腰,我就说秦时倒霉,后妈亲爹还有媳妇,把他坑苦了。”
苏妍笑问:“你这是自我批评吗?不过醒悟了就好,以后离的远一点,人挪活树挪死。”
两个人口中的后婆婆,情况不容乐观,吃喝拉撒睡都在炕上,那味道特别难闻。
秦远山渣男的本性此刻显现了,除了吃饭,他基本上不回来,秦小兰给张玉英接屎接尿擦身子,他从来不搭把手。
秦远山以前怎么对前妻的,全部还到张玉英身上了,怎么说呢?渣男深情?说的是笑话吧?
秦小兰对这个爹有意见,她妈受这么大的罪,他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秦远山问秦小兰要大儿子家的钥匙。
“爹,你要钥匙干什么?”
“我去那边住,你自己闻闻,家里还能住人吗?”
秦小兰替她妈寒心,这就是她不惜和家里人闹翻也要嫁的男人,以大姑娘的身份嫁的二婚男。
叶巧慧:在你妈身上就找不着无辜这个词。
“你帮着收拾好了还有味吗?我妈再怎么说也跟了你二十多年,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秦远山听的很不耐烦,“少废话,给我钥匙。”
“不给,我大哥说了,我有难处可以去住,别人不行。”
秦远山的脸冷了下来,“我是他老子!”
“我只听我哥的,他说不给就不给。”
秦远山气势汹汹地找了一圈,结果没找到,又准备去撬门。
秦小兰赶紧去喊了三爷爷,秦远山才罢休。
“兔崽子,你敢去撬门,我就敢去告你,老秦家也没有你这样的混蛋玩意,你是要把你所有的退路都堵上,以后等死吗?”
秦远山还振振有词,“我就是住住,家里腥骚滥臭的,怎么住人?”
“小兰不是人?她能住你为什么不能住?别忘了,那个女人是你犟着头非要娶的,你妈差点让你气死,你已经不做人一次了,还想第二次不做人?”
秦远山对三爷爷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忍无可忍的高度,“三叔,我家的事你不要管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秦姓可是大姓,三爷爷威望又高,当即就有人围了上来,“秦远山,你再叫一声试试?”
好几个人对他怒目而视,秦远山不敢叫了,“好好好,我不撬。”
秦小兰已经对这个爹不抱希望了,就算不撬门,是住在家里的,不管的他还是不管。
张玉英也没少骂,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秦远山言听计从,现在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我跟你的时候还是大姑娘,你是烂二锅头,你当时说的比唱的好听,说好的首饰呢?”
张玉英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斑驳的墙面,说不委屈是假话。
“那时候,你说家里祖传的银手镯、银耳环,会一样样地套在我手上,风风光光的娶我。我傻啊,信了你的鬼话,带着身子进了你家门,不到十个月就生了秦牧,受了多少白眼和嘲笑。我现在动弹不得了,成了这副模样了,你却连屋里的味儿都嫌弃,我是因为什么瘫的?都是因为你骗我有手饰……”
她艰难地转过头,怒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当年真的好傻,以为他会护自己一辈子,以为他们的“爱情”坚不可摧,其实就是肥皂泡,一戳就破。
“能怨我一个人吗?什么人明知道人家有老婆孩子,还去勾.搭?还不是图钱图东西,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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