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宫里几乎处处都是烟火。
年轻的不是逛园子就是相看对象,小孩子不是看烟火就是做游戏,年长一些的会玩一些投壶令。
直到年夜饭开席,众家女眷才开始分批入场,沈燕宁今夜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毕竟她父母第一次入宫,也不知适不适应。
中途她还托楚贵妃命人去瞧瞧,楚贵妃怕认错了,还让人领着红菱过去,确定沈安阳与张氏都好端端的,这才放心。
楚贵妃还贴心的给沈安阳夫妇派了个女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减去了不少麻烦。
直到开席的时候,两家亲家还给安排了一桌,沈燕宁感慨皇后娘娘真是位周到的皇后。
至于年夜宴本身,其实想着高大上,不过是各种才艺表演,然后就是吃吃喝喝,君臣同乐。
待酒过三巡,宴席即将步入下半场的时候,孝贤帝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朕仿佛记得,最近京中出了一位才女,吟诗作赋很是厉害,有人还将她举荐到了这宫宴上,说要即兴赋诗一首,那才女何在啊?”
众人闻言,都是精神一振,因为这几日但凡识字的人,都读过沈珍珠的诗,都说好。
虽然觉的这是一个年轻姑娘所做,多少有点古怪,但也没人戳穿过什么呀。
更没人说人家抄袭。
那就是人家有才,所以很多人也都是很好奇沈珍珠究竟是何许人也的。
就连曾今怀疑过她的魏国公夫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梅花宴的时候 她几乎笃定沈珍珠就是抄了云鹤先生的。
可后来她了解到,这些诗云鹤先生并没有做,沈珍珠如此张扬,若当真抄袭,也早就有人揭发了。
所以,魏国公夫人也是一脸的好奇,拭目以待。
“母亲,我就说珍珠姐姐是有真才实学的,你偏不信。”
佳雪郡主还在一旁小声的辩驳。
“行了吧,虽说我不知道那沈珍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你母亲我活了这么多年,除了没见过鬼,什么妖精没见过,总之就是有古怪,看着吧。”
魏国公夫人道。
不一会儿,沈珍珠就真的来了,她因为是举荐加塞的,并没有家族,所以她的席位是在最后面的,还跟一些不知什么人坐了一桌,她要难受死了。
终于到了圣上召见的时刻,沈珍珠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她的人生,将要从这一日彻底改写。
沈燕宁坐在武定侯府的席位上,正好在中间的位置,将沈珍珠此刻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
那日她都警告过她了,她竟还敢来年夜宴,前世的那些诗句的确是抄袭的天衣无缝,没有人怀疑。
但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只要湿上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沈燕宁叹了口气,只盼沈珍珠是个运气好的吧,可别今日湿了鞋,今日若能蒙混过去,年后就还有几天好日子过。
“燕宁,珍珠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氏奇怪的问。
沈燕宁摇头,不关咱们的事,你别管。
那边,沈珍珠已经在圣前见了大礼,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仿佛她的野心也随之膨胀到了极点。
孝贤帝也才发现,这才女竟如此的年轻,甚至是年幼,那些精彩的诗句竟都是她写的?
不敢置信。
孝贤帝没有怀疑,因为敢愚弄圣上的人,还没出生呢。
便不禁感慨,“这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朝的才女竟是个女娃娃,有点意思,你的诗,朕都拜读过了。”
沈珍珠立刻露出激动之色,道:“小女的诗句能得陛下赏识,是小女此生之荣幸。”
“只是朕有些好奇,那些诗中所描绘的情感,多是沧桑之意,你明明这么年轻……罢了,探究这个没用,听说你要即兴作诗一首,现在就开始吧,来人,笔墨伺候。”
孝贤帝道。
沈珍珠赶忙道:“陛下,小女作诗的时候,一般都是全身心投入诗句了, 提笔只会分神。”
毕竟她那一手烂字,写出来简直贻笑大方,她的强项只有作诗。
孝贤帝一听,有点道理。
这时一旁的华皇后道:“陛下,若不嫌弃,臣妾来给这位才女执笔啊,难得今日是个好日子,大过年的图个高兴。”
孝贤帝笑道:“朕险些都忘记了,皇后的一手笔墨,年轻的时候也是千金难求呢,沈家才女有福气了,你这诗若做的与之前一样好,只怕要流芳千古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