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宁点头,“生死之难的困境啊。”
前世,她被平昌侯府全家一起害死的,但如今看到沈芝嫣的出手狠辣,她心里才明白,终究是自己太单纯了。
之前她只以为,是因为沈芝嫣撞破他们的丑事,才会被杀,如今想来,只怕没那么简单,长姐容貌犹在那何氏之上。
那老畜生惯爱偷自家的媳妇,只怕前世长姐也是被盯上的,抵死不从之下才会死的凄惨。
这般恨意,果然是杀了那老东西都算轻的,而平昌侯府全家,都是此事的帮凶。
……
平昌侯府的事情,终究是没有过了公堂,但第二日,沈燕宁得了一个比较意外的消息,何氏被接回娘家以后,忽然就疯了。
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见人就会傻笑,还脱衣服,最后被她母家的人给捆起来关上了。
此案唯一的知情人,也疯了,仿佛一下就成了悬案。
至于何氏之前说的书生表哥,更是查无此人,没法找,不过平昌侯府仿佛也无心去找,这是只想稀里糊涂的将此事给蒙混过去一般。
而在外人看来,心里最有鬼的,明明是平昌侯府内的自己人。
于是京中逐渐有了各种流言,都说邹氏与老侯爷离心多年,早就嫌弃他活的太久,不能将侯爵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还有人说,邹氏与人有染,被老侯爷发现才会被杀。
更有人说,何氏便是为了自己侯夫人的位置,将老侯爷引到戏楼推下去的……
总之众说纷纭,唯一的知情人也疯了,平昌侯府也不打算追究了,随着时间,只会逐渐淡去。
不会有人知道,现实往往比猜测,更狗血。
这几日,平昌侯府里外挂着白帆,不住的传来哭丧之声,只是前来拜会的宾客,显然是没有那日寿宴来的人多了。
前几日还在热热闹闹的唱戏做寿,转眼就办了丧事,实在唏嘘。
此刻的沈芝嫣,依旧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宛若这京城里最娇弱的小媳妇,一片一片的往火盆里放着纸钱。
“婆母,你也不要太伤心,虽说公爹去的突然,但您的日子还长,总要保重身体才是,哎,世事无常啊。”
沈芝嫣难过的落了几滴眼泪。
邹氏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满心的难受也无处诉说,不过想想沈芝嫣说的也对,她日子还长呢。
“婆母,你去歇息吧,守灵的事我跟大哥还有夫君来,”沈芝嫣柔声一语。
不过邹氏却摇头道:“算了,如今京城说我们什么的都有,我若还不守灵,岂非叫人戳脊梁骨,再说,你说的没错,日子还长着呢。”
老东西死了,她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沈芝嫣点头,“那好……”
“二夫人,谨言少爷好像有些不舒坦,许是发热了,您要不要去看看?”这时有丫鬟过来传来,一脸的焦急。
沈芝嫣为难的看了邹氏一眼,邹氏方才被沈芝嫣顺的几分心情舒畅,就点头道:“你去看看吧,孩子估计也是受了惊吓。”
“是。”
沈芝嫣这才起身离开。
夜,逐渐的深了。
沈芝嫣回到二房,她的儿子,范谨言已经睡着了,一点没有生病的样子,但沈芝嫣却就这样坐在他的床边。
含笑望着自己的儿子,小声道:“谨言,你说母亲是不是病了,这样的事情,以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呀,可若母亲不想,往后,想的就是别人的,母亲生死无所谓,是断断不能看着你难过的……”
她爱怜的摸了摸范谨言的额头。
“你以后,可就是母亲最大的指望了呀。”
屋里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缓缓的打在沈芝嫣漂亮的脸蛋上,仿若已经瞧不出,她年少时的明媚单纯。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入这平昌侯府,见到范继祖,他还看呆了眼,问:姑娘你是这院子里的牡丹成仙了吗?我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沈芝嫣当时红了脸,道:说的仿佛你见过牡丹仙人似的。
范继祖说:以前没见过,今日便不就是见了。
时光匆匆,原以为是良人,不想竟是狼人啊,害她一世,如今,总要该我了。
“走水了,走水了,灵堂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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