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大概才是沈芝嫣唯一还能支撑的亲情吧。
“这样啊,那好吧,就听你的。”
沈记恩与王氏这才点了点头,看沈芝嫣和沈燕宁在吃饭,便不好在打搅了,这就说定告辞了。
待沈燕宁和沈芝嫣吃完出来,这时路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
“长姐,我总算等到你了。”
沈燕宁吓了一跳,身后的红菱和红玉也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跟前这穿的宛若农妇,一身粗衣的女人,居然是昔日的伯府千金,沈青语?
是的没错,沈青语如今已经连一件好衣服都没了,因为她没有钱了,卖房子的钱被拿去买推荐信,又被李铁蛋给贿赂人骗她了。
她还蒙在鼓里。
一心以为李铁蛋在军中大有前途,之前讹沈珍珠的钱也花完了,她在家的地位逐渐每况日下。
她后来去沈伯府哭求过,沈老夫人那是什么人呀,绝顶的势利眼,看她一眼都难受,直接给轰出去了。
沈青语又死不悔改,一定要等她的景郎飞黄腾达才行。
于是只好听取了婆母和长嫂的意见,开始干粗活了,她也劈不了柴,担不了水,只好提着篮子,趁着春日的嫩草长出来,去挖野菜去了。
别问李铁蛋在军中的俸禄,问就是,攒起来,为将来的飞黄腾达做准备。
而且沈青语还专门找街上的先生算了一卦,说人的命运,只有在最低谷的时候,才会触底反弹,原来是她之前不够苦啊。
可她如今实在是太苦了,天天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人都饿的面黄肌瘦的,这几日满京城都是平昌侯府的事情。
如今终于平息,沈青语想着,沈芝嫣可是她的亲姐姐呀,肯定心疼她的。
所以她在得知,沈芝嫣来了千月楼后,她立刻就来堵门了。
“长姐,你救救青语,青语快要饿死了,呜呜,”沈青语难过的道。
“母亲,这个乞丐是谁啊?”
范谨言好奇的问,他真的认不出,这是她以前的姨母啊。
“谨言,我是你青语姨母啊,”沈青语道。
范谨言奇怪的道:“你骗我,我青语姨母是个大美人,你长的这么丑,再说,曾外祖母上次说,我青语姨母已经死了。”
沈伯府当她是死了的。
沈青语被说的悲从中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沈芝嫣,以前长姐是深宅大院,她够不着,如今不同了,她长姐可是京城最有钱的寡妇啊。
寡母当家,昔日侯府的财产都落在了长姐一个人的手里,这泼天的富贵,随便给她一点点,就够她吃了。
“长姐,这是我挖的野菜,可新鲜了,你收下……”
沈青语立刻就将自己的野菜拿出来,这是她唯一能拿的了。
但是无论沈青语如何的表现,如何的讨好,沈芝嫣都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连沈燕宁都不敢相信,昔日高傲的像凤凰一般的沈青语,居然沦落成了这样。
“长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沈芝嫣才道:“刚才谨言的话你也听到了,如今沈伯府是当你是死的了,我若接济你,不是与祖母做对吗?回头祖母怨怪我怎么好?青语啊,你也是个大人了,你就该知道,路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了,当初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何苦又食言了呢?你若没有做出那等丑事,如今的你,便就是侯府的少夫人,诰命加身了。”
沈芝嫣这话,挖苦有之,讽刺有之,但更多的还是怒其糊涂,深陷淤泥,还不知自救。
她自己也算经历过生死了,明白人活着,还要靠自己。
但这些话落在沈青语的耳中,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紧绷着的心,登时瞬间大怒,“你高尚,你能干,如今连你也来教训我了,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咱们沈家,旁人不理解我,长姐你也不理解我,咱们可是亲姐妹啊……”
“抱歉,我真的没办法理解你,让开,我要回家了,”沈芝嫣道。
“是不是沈燕宁这个贱人跟你说看什么?你才会对我如此无情?”沈青语矛头又指向了沈燕宁。
沈燕宁无奈躺枪。
“这与燕宁有什么关系,她不欠你的,休要在胡说了,咱们姐妹三人就这个岔路口分开吧,她回她的武定侯府,我回我的伯府私宅,你回你的瓦房,井水不犯河水。”
沈芝嫣有些生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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