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将军的样貌,竟是与顾南景七分的相似,若非因为这是一幅古画,险些还以为就是顾南景的画像。
“果然很像。”
沈燕宁喃喃。
楚平川怕沈燕宁不知这画里人的身份,继续道:“你可知他是谁?他是我周朝开国大将之一,景逸,他的家族,前朝也是望族,比我外族白家还要传奇庞大的一个家族,当年圣祖初定天下,便已对昔日手下大将,都逐渐起了疑心,杀的杀,削的削,用尽的一切手段打压门阀力量,当时景家也在打压的范围以为,而景家似乎也明白帝心,主动交出所有兵权,家族半数以上归隐,昔日可以与圣祖一争天下的门户,眨眼之间成了寻常豪门,圣祖方才放心。”
“但圣祖驾崩后没多久,敌国来袭,我朝因各大门阀遭到打压,人人自危,大有弃武从文之人,战场上竟是寻不出一个可战的。”
“便是那时候,景家又站了出来,周朝陛下不得已让景家重握兵权,却不知,这一仗竟是阵仗打了六年之久,六年的时间,足以令一个已经沉寂的家族,再次站上朝堂的舞台,但那个时候,圣祖已经不在很多年了,还有谁能压制景家?”
楚平川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段前史。
沈燕宁字字都听到了心里,最后帮他补充了一句,“所以勉强压制的先帝,在垂暮之间,为了以防将来的景家谋权,精心准备一场专门对付景家的围剿,对吗?先帝拼死,也要将拔去倒刺的权杖,交到陛下手里,对吗?”
楚平川看了沈燕宁一眼,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只知道一部分,也不是全部,而且我还知道,景氏一族,其实并没有反叛之心,他们始终坚守对圣祖的诺言。”
“可是谁信呢?人心隔肚皮,就是抛出来也未必能看的清楚,再说,虎无伤人心,人有害虎意,当时的情况,先帝赌不起,便就启用了最安全的办法,方才有了如今的太平。”
亦或者,当年就算不杀景氏一族,也有如今的太平,但正如那句话所说,谁在乎呢?
反正在乎的人都死了。
“所以顾南景的真正的身份,应该是景家后人,想来这件事,叶老将军应该是知道的,”楚平川最后道。
不然叶老将军不会收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做义子,这么一想,仿佛就通了。
而这些,其实沈燕宁前世就知道了,不然,他一个毫无背景的边城将军,怎么可能会一跃成为护国公,那是因为当今的陛下,这些年也一直在后悔当年的事情。
那些都是对他的亏欠,景氏一族已经彻底的灰飞烟灭,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人,授予护国爵位,一方面是补偿,另一方面也也是自我安慰。
不然他总怕死了以后,到了地下,无颜面对昔年旧人。
而顾南景对此却并不知道,纵然心中有仇,也不知如何去报了。
狡猾的皇室,哪怕是补偿,也不愿意承认当年的错误,只说他护驾有功,杀敌有功……就,做了护国公。
这亦是他心中不可言说的痛处所在。
往事已矣,沈燕宁只能微微闭上眼:“多谢侯爷提醒。”
楚平川自嘲道:“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你全都知道,既然全都知道,你还要选他吗?若他景氏的身份暴露,难保陛下不会赶尽杀绝。”
这是楚平川的考虑,当初她觉是顾南景不错,可当知道他的来历,到有些后悔之前的想让,沈燕宁没必要去趟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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