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像极了书本里说的老妖婆。
她的脸有些变形了,是因为这些年病重的缘故,其实她一开始,也是很好看的呀,但沈燕宁已经想不起自己曾经的模样了。
“燕宁,燕宁……”
外面传来他急匆匆的声音,嬷嬷还没准备好洗漱的东西,顾南景已经提前进来了,他满心担忧。
“燕宁,我不该去边城的,我就该跟陛下辞了这官,好好守着你的,”顾南景仿佛知道她要不行了,难过的道。
沈燕宁心如针扎,“国公,我这次怕是真不行了。”
“燕宁,别说傻话。”
“可我活的好痛苦,你让我走吧,求你了。”
沈燕宁已经不止一次这么求他了,“我答应你,一直在京城等你,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的,我的诺言兑现了,你也兑现一次吧。”
“可你走了,以后这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抱歉,我真的尽力了。”
沈燕宁伏倒在顾南景的怀里,终于是油尽灯枯,解脱般的去了。
顾南景一生只娶了这一个女子,还是个被世人诟病的二嫁妇人,但他不在乎,他本就是个被世间遗弃的人,这世上除了沈燕宁,他已经没有在意的东西了。
梦里,沈燕宁以第三人的视角,望着顾南景将她的尸体,紧紧拥入怀里,直到她的身体都硬了,下人才敢哆哆嗦嗦的过来提醒他。
再然后,她就在没看到顾南景的身上,有别的情绪了,他仿佛也随着发妻的死,跟着一块去了。
本来半白的头发,一夜间全白了。
操持完沈燕宁的葬礼,顾南景就辞去了自己所有的官职,他总是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
虽然收养了很多义子,但是他一个都不想见。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一年年的过去。
曾经意气风发的护国公,一点点老的不像样子,一点点直不起腰来,直到最后摔倒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他才终于笑了。
“够丑了,不知道燕宁能不能认出我。”
“夫人,夫人……”
沈燕宁是哭着被摇醒来的,睁开眼,一切恍然如梦。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另一面的军营里,顾南景中箭了,与沈燕宁梦里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那箭尖离他的心脏很近。
不过也是顾南景命大,他胸口居然带了一个玉佩大小的铁片,也不知什么材质做的,那箭尖刚好射在了这铁片上。
硬生生延缓了箭锋的冲击力。
才令他没受太重的伤,被简单处理过伤口后,顾南景太久没好好休息了,也正因为没好好休息,才会被细作偷袭成功。
差点没交代了。
他懊恼的躺在军帐里,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一个感觉很久远,但是却十分熟悉的梦,梦里他也受了重伤,还发了高热。
是一个女人救了他。
“你醒了?”
女人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就这么警惕又防备的看着她,毕竟萍水相逢,万一他是坏人呢。
顾南景一看到这双眼睛,就有些喜欢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沈燕宁。”
“真好听,长得也好看。”
但女人总是闷闷不乐的,她会医术,住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每天都会上山采药,制作一些最简单的药物,出售维持生计。
但是顾南景知道,她不是寻常妇人,从她的一些做派上能看出,至少是个大家族的女子,只是怎么混的这么惨?
“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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