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低声笑了起来。
此地不大的空间之中，气氛却是无比的凝重。
就连夏也收起了平日嬉笑的神情，将舞台留给了两方。
一方是疑是从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神秘古老种，还掌控有关神明传承的秘密。
另一方则是自由之都的领袖，新时代最强大的觉醒者之一。
这两人的对弈，颇有一种新旧时代碰撞的感觉。
夏的目光在两方流传，她也很想知道沈辰究竟会怎样对待这只神秘的古老种。
合作？
囚禁？
还是……直接杀掉？
沈辰没有回应，只有低笑声回荡在不大而黑暗的空间里。
“你很优秀，人类觉醒者，”黑鸦盯着沈辰，冷冷笑道——
“我能够感受到，你应当是这个星球上所有觉醒者中进阶最快的一批生命，但是啊，呵呵，你最近一定很苦恼吧，你停留在这个阶数已经很久了，却一直无法突破，仿佛有冥冥之中的限制阻止着你…….
“就像是一个诅咒，将你，或者说所有的人类，死死固定在三阶的位置……”这个声音落下，楚清阳、姜田以及夏的眼睛都骤然瞪大，看着黑鸦，像是迫切等待着下文。
“那是因为啊，你们进阶的方式……”
“你就只有这点价值吗？”
沈辰忽然打断了黑鸦的言语，此刻他看着黑鸦，心中冷笑更甚。
因为那个所谓的诅咒，早已经不适用于如今的沈辰。
众人目光又陡然转向沈辰，只见他丝毫没有震惊或是想要知晓后文的表情。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价值，令我很不满意。”
沈辰声音落下，在场几人都张大了嘴巴，就连黑鸦的眼睛，都罕见携上了怒火。
“人类，如果你还想得到神明的传承，最好让你的语气，给我放尊重一些。”
“看来，你说来说去，也只有这点筹码了……”沈辰先是垂眸，再次抬眸之时，眼里已经淡漠如霜。
黑鸦心中掠过不祥的预感，下一刻，于它四周的纯白锁链便骤然一紧，恐怖而巨大的压力让黑鸦发出嘶哑呜咽。
这骤然的变故，令不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只黑鸦正准备吐露出一个有关进阶的大秘密，下一刻，沈辰却忽然下了死手。
“还有……”沈辰慢悠悠走到了黑鸦的面前。
“三阶？”沈辰先是嗤笑一声，随即摩挲手指，银白的永恒领域缓慢变化起来，那永恒锁链上逐渐蒙上晶莹神光。
更令人心惊的是。
那股能量强度……那异能的能量强度，竟然在攀升……
嘭！
像是某种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在所有人的心中。
是无比的清晰而触目，令人心脏猛跳。
四阶……
四阶！
“四阶……”黑鸦的瞳孔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即便刚刚沈辰忽然下死手它都没有太大情绪变化。
然而此刻，它的眼神已经蒙上了惊惧与不可思议。
“你突破到了四阶，这不可能……”
黑鸦僵硬地无意识喃喃，在沈辰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它彻底被领域湮灭。
最后一刻的对视，它眼神再无蔑视而冷淡，只有无尽的恐惧之色，而沈辰的目光，依旧是微讽的笑。
呼呼！
一阵阴风吹过，一旁观望的楚清阳和姜田齐齐身子一冷，姜田还喘着粗气，目瞪欲裂。
沈辰看着煤油灯中忽明忽暗的火光，轻轻一吹，暗光熄灭。
四阶！
沈辰当然知道为何四阶觉醒者能够让那只黑鸦无比地惊骇。
那与它先前准备吐露的秘密相关。
那个觉醒者进阶的方式。
被称之为捆绑进阶。
前世，所有抵达三阶的觉醒者，会发现自己的精神识海之中，多了一些意义不明的白点。
其没有力量，也无其他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点会慢慢增加。
许多学者据此研究，发现了那些白点所代表的隐秘——
赫然是觉醒者之中所有抵达三阶的数量！
这个研究也只在顶尖觉醒者之中传播，除了评估一下人类高阶强者的整体实力，以及督促自己修行之外，并无其他作用。
但很快，另一个离奇的事件发生了！
一些顶尖的人类觉醒者，迅速升到了三阶巅峰之后，却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仿佛的确存在某种限制。
在当时，这还被称为诅咒！
许多人甚至悲观的表示，人类的顶点便只能抵达三阶了！
但不久之后，第一个突破四阶的人类出现了。
那是北美洲不夜城的城主。
那究竟是何原因？
经过许多人的相关研究，最终发现，突破的契机便是那些白点，也就是人类觉醒者之中的数量。
只有白点突破了大致一千的数量，也就是说，人类中所有三阶觉醒者突破某个数量之后，三阶巅峰的那些最强者，才能触碰到四阶的屏障。
才有了抵达四阶的资格！
这是一个残酷无比的事实。
更残酷的是——
此后的四阶，五阶，六阶，同样如此！
它不再是天赋最高者那少数人的游戏，而是需要一般的天才作为衬托，作出贡献，才能让最顶尖的觉醒者继续踏向最高。
代表了单个的人类注定无法走到最高，必须依靠族群的力量。
之所以不少人将它称为“诅咒”，就是因为这种进阶方式，扼杀了单个天赋者的成长。
也让人类的进阶速度，永远无法与魔物相比，永远落后，也是前世被魔物压制的重要原因。
妖兽与人类这种因末日才踏入进化的生命体都是如此，而魔物的进阶却不受此限制。
这就是前世大名鼎鼎的“捆绑进阶”，绝大多数的觉醒者对此毫无感觉，然而包括沈辰在内的诸位顶尖觉醒者，却是深受其害。
他们仿佛拖行着人类一起行走在末日中，速度严重受到了影响。
而在今世，如今这个时间点，沈辰神识中的白点数量仅有五百四十九，代表着所有人类中的三阶觉醒者的数量。
整个人类群体对所谓“捆绑进阶”还毫无概念，即便是少数抵达了三阶巅峰的强者，如今也只会认为突破四阶确实好像有点难度。
沈辰重生而来，虽然对自己有着充足的自信，却难以相信其他人的天赋速度。
所以他从未追求过进阶速度，反而将心思放在了其余提升战力的地方。
融合神明之力，发掘觉醒之器，引导末日科技和实验天赋变种人……
但是——
命运似乎又出现了变故与裂痕，不知是好是坏。
一个月前，在沈辰抵达了三阶巅峰的三个月后，他忽然有种感觉——
在目前人类仅有五百多位三阶觉醒者的情况之下。
自己似乎，好像……
能够突破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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