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忙不迭从男人腿上爬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把你压坏吧。”
既然是坐着轮椅肯定腿有毛病,万一让人伤上加伤她就罪过了。
“没事,你很轻,也很软。”
温浅下意识后退一步,感觉这男人的话是在耍流氓。
也是,这个岛上的人是恶魔,能来这个岛上的又怎么会有好人?
“谢谢你接住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温浅点了下头就要离开,却被男人拉住手。
“你干什么?”
“温浅,我一直在找你。”
温浅挣扎的动作一顿,兔子面具后面的眼睛盛满震惊。
“你是谁?”
她打量男人。
记得刚刚会场里面的人戴的全是动物面具,可见这里为客人准备的也都是动物面具。
而这人戴着的金色面具与他的脸完全贴合,分明是量脸打造。
上身穿黑色高领毛衣搭一件休闲夹克,腿上盖着一条薄毯。
即便戴着面具,坐着轮椅,也毫不损坏他一身矜贵之气。
温浅蓦地想到一个人,激动的心脏忍不住颤抖。
可随后她就清醒过来。
不可能是盛雁回。
他受了重伤掉进那么深的江里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和盛雁回完全不一样。
盛雁回的声音很有磁性,很性感,是女孩子常说的那种让耳朵怀孕的音色。
这个人的声音轻柔和煦,像阳光下草叶上滴落的露珠。
而男人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妄想。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失踪以后她拜托所有朋友帮忙找你,没想到让我遇到你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姐有你这样的朋友?”
“你不知道很正常,我八年前就出国了,前段时间回国才联系上你姐姐。”
温浅半信半疑。
在这里她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
“我带着面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男人轻笑了下,仿佛是在笑她还挺警惕。
“进来之前我就看到你了,不然我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
怕温浅不相信似的,男人拿出一张名片给她。
“这是我的名字。”
温浅接过来。
黑色烫金名片上印着三个金色大字:薄荆修。
下面一行金色小字:薄氏集团总裁。
温浅突然想起来:“你是薄家大少薄荆修?”
在八年前,京城首富还不是盛家,而是薄家。
但是薄家突然着了一场大火,薄家大少险些在那场大火里丧生。
为了给薄大少治疗,薄家举家搬去了国外,后来连公司也迁过去了。
难怪他戴着面具还坐着轮椅,想必当时真的伤的很重。
温浅把名片塞回他衣服口袋:“麻烦你回去后告诉我姐,我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我。”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男人的语气有些急,若不是他双腿残疾,他会激动的站起来。
温浅摇摇头:“我跟我男朋友一起回去,我们应该还会在岛上玩几天。”
“你男朋友?”
“是啊,我男朋友叫楚辞,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温浅!”男人厉喝,眸子里喷薄着怒气,“你不是口口声声要给你的孩子讨回公道吗,你怎么能和杀死你孩子的凶手在一起?”
温浅攥紧手掌,一瞬间心绪百转。
薄荆修说出这样的话,莫非他真不是楚辞安排试探她的?
可是,她怎么敢赌呢?
好不容易骗过了楚辞,若她赌输了,楚辞不知道还会再用什么办法替换她的记忆。
“薄大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阿辞从来没有过孩子,他又怎么会杀死我们的孩子?”
“谁说是你和他的孩子,是你和盛雁回的孩子。”
“盛雁回?我那个周扒皮前老板吗?我都没见过他,怎么跟他有孩子?”
薄荆修瞬间不说话了,只是黑眸极度复杂的看着温浅。
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一声类似鸟叫声。
薄荆修眸光颤了颤,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东西塞到温浅口袋里。
“我这段时间都会住在岛上的天宫8号别墅,通讯器别让楚辞看见,有事给我打电话,你刚刚在里面也看到了,这里不是什么快乐天堂,你不能太相信楚辞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薄荆修的话刚说完,楚辞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上。
大步朝他们跑过来。
抓住温浅胳膊把她扯到身边,怒瞪着两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薄荆修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语气一改刚和温浅说话的温和,变得散漫痞气。
“看到美女一个人在这里哭,过来安慰一下,辞哥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楚辞在这坐岛上的权力不小,基本来岛上的人都认识他,有的人会客气的叫他一声辞哥。
“她是我女朋友。”
“哦,原来是辞哥的女朋友啊,我说这么国色天香,辞哥可真有福气。”
“当然,这种福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楚辞意有所指的往薄荆修腿上看了眼,拉着温浅就走了。
后面薄荆修嘴角的弧度慢慢绷直,眼底蓄起骇人的风暴。
属下从暗处出来,推着轮椅。
“老大,还按原计划回程吗?”
“从长计议吧,浅浅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
到了外面,楚辞掌着温浅的双肩询问:“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温浅忙摇头:“没有,就是我跑的时候差点摔倒,他扶了我一下,然后你就过来了。”
温浅观察着楚辞的脸色,见他的脸上只有关切和烦躁。
难道薄荆修真不是楚辞安排的吗?
“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吓坏我了。”
温浅又说。
来这里的男人都什么玩意楚辞再清楚不过,以为那个人是言语骚扰了温浅。
“你不用理他,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就报我的名字,他们都会忌惮一点。”
他居然没问薄荆修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温浅有80%相信薄荆修不是楚辞派来试探她的了。
回去的一路温浅都小脸煞白,表现的惶惶不安。
楚辞看在眼里,只是时不时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抚,对拍卖场的事不做任何解释
到家之后,她央求楚辞:“阿辞,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里好可怕。”
楚辞倒了一杯水给温浅,亲昵地揉揉她的头顶。
“宝贝,如果我想要你跟我一直住在这里,你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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