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窥破了真相
入夜之后,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金楼的后门。
掌柜看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小的见过殿下!”
只露出半张脸的男子抬了抬手,压低声音道:“人都到齐了?”
“是,几位大人恭候多时了。”掌柜左顾右盼,确认没人跟上来后这才轻轻地将门掩上。
不远处的树上,暗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不久之后,一只灰色的鸽子飞出树丛,朝着皇城方向而去。
顾晏临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赵王现身在了上京。
“他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看来图谋不小......”顾晏临将字条递给一旁的玄一。
“可要将此事禀报给宫里?”玄一斟酌着开口。
“你以为不说,圣上就不知道么?”顾晏临对皇帝侄子还是有所了解的。太后垂帘听政时期,他就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为此,还专门成立了监听百官的龙卫。
龙卫大都是孤儿,他们没有牵挂,只听命于皇帝。经过这些年来的训练,龙卫的实力已经不输禁军。且他们有皇帝当靠山,从不买任何人的账。
小皇帝将这些龙卫散去民间,负责打探消息。
他断定,赵王入京的消息早就送到了小皇帝手里。
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玄一微微愣住。“是属下僭越了。”
顾晏临理了理袖子。“让你的人盯着些,除非紧急情况,无需出手。”
“是。”玄一恭敬地应道。
顾晏临喝了一盏茶,将话题引到了西凉公主被杀一案。“驿馆那边还封着呢?”
“西凉使臣说怕有人对公主的尸身不敬,一直叫人围着呢。”玄一答道。
“王爷可是有疑虑?”
“那尸身,未必就是西凉公主。”顾晏临来了这么一句。
玄一惊愕地抬眸。
“西凉王就算想找个兴兵的理由,也断然不会牺牲最宠爱的公主。”
“此事应该另有隐情。”
顾晏临这几日都在琢磨这事儿。
那日他去驿馆查验尸身,西凉使臣的态度就很令人不解。再者,若想嫁祸北冥,热依娜公主的死的确是个不错的借口。
只是,为何要划花她的脸呢?
不就是不想让她借此机会死遁?
那身衣裙的确是热依娜公主穿过的,身量也差不多,可到底还是有些地方露出了破绽。
比如,不太合脚的鞋子。
衣服的差异不大,但脚是骗不了人的。根据他对热依娜公主的观察,她的脚尺码应该在七寸左右。而那日他见到的那具尸身,脚却足足大了两寸。
还有一点,就是那双手。
身为公主,热依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双手细嫩光滑保养得极好,只有手掌因为习武有一层淡淡的薄茧。那尸身的手看着光滑白/皙,但虎口还有指腹都很粗糙,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儿的。
他怀疑,死去的人应该是跟热依娜公主身量差不多高的婢女。
“去查查西凉公主身边的侍女可有少。”西凉使臣限七日之内破案,顾晏临不得不抓紧时间了。
玄一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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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一户农庄里,蒙着面的热依娜公主正对着手下发脾气。
“父王有没有说何时出兵?我还要我躲到什么时候?”热依娜公主肆意妄为惯了,突然被限制了自由,根本无法适应。
她起初就不同意诈死的计划。
有什么堂堂正正打一场便是,何须找那么多的借口。
“公主,这是大王的意思。”贴身婢女无奈地说道。“兴兵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只能暂时委屈公主了。”
“七日期限马上就到了,公主就再忍忍吧。”
婢女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热依娜却不想躲躲藏藏,实在是太憋屈了。“我不进城,在附近转转,总可以吧?”
“这......国舅大人说,北冥人狡诈,以防万一还是......”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本公主又不是囚犯!”热依娜公主是个急性子,一言不合就朝着婢女甩起了鞭子。
婢女不敢躲避,只能生生受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退却,依旧好声好气地劝道:“公主,请以大局为重。若叫北冥抓到把柄,玉奴就白死了!”
玉奴正是替热依娜死去的婢女。
她从小就跟在热依娜身边,对她忠心耿耿。
为了大王的计划,她毅然地选择了牺牲自己。
提到玉奴,热依娜果然不吭声了,只是握着鞭子的手紧了又紧。“等父王发兵,本公主一定亲自领兵杀进上京,给玉奴报仇!”
她一定要将萧倾月碎尸万段,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要不是她,她早就完成了任务,根本不需要牺牲掉她最信任的婢女。
热依娜闹出的动静不小。
尤其,是在深夜。
隔壁庄子上有个睡不着的汉子,半夜出门溜达,路过门口时,就听见了里头的争吵。尽管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他还是被吸引了过来。
“听这口音,好像不是咱们北冥人......”汉子喃喃自语,多留了个心眼儿。
隔壁庄子上许久没住人了。
听说好多年前一场大火,烧死了一家十余口,之后便成了凶宅。后来有个富商将这里买下,休憩了一番,正打算入住就出了意外。
打那以后,宅子的凶名就传了出去,至此空了下来。
这宅子的大门常年都锁着,门锁上锈迹斑斑,看着颇为渗人。
“这凶宅何时住进去人了?”汉子歪着脑袋思索着。
“谁在外面?”突然,耳边有一阵风挂过。之后,他便丢了小命。
很快,汉子的尸体就被拖走了。
地上的血迹也用黄土掩埋,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汉子出去好半天都没回,家里人难免着急。第二天一早,他媳妇儿带着几个孩子就开始四处寻找了起来。
可整个村庄都找遍了,都不见男人的身影。
“会不会出远门了?”
“山里找过了吗?会不会上山打猎去了?”
孩子他娘哭着抹眼泪。“打猎的家拾还在呢......他半夜睡不着,说出去走走,结果就没再回来......真要出远门,也不可能一句话都没留下......”
“要不,报官吧!”里长抽了口焊烟,说道。“真要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也好有人给你们娘几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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