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路北方愣了会,便一手握着代伟祺准备的电棒,一手拿着根带着树枝的棍子。他挥动树枝,不断在前面的草丛中拍打,以惊扰路上的蛇,避免它们出来伤人。
湖边的水汽很大,露水也早早降了下来。
路北方踩着茅草行走,身上很快就湿漉漉的。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蛇类,尽管是走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但这漆黑的夜晚、荒芜的小路上,路北方还是感到丝丝凉意。
就这样,路北方沿着有光的地方走了约2公里路程,终于到了一户亮着灯光的农户门前。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路北方站在禾坪里,朝着农户闪了闪电棒。
引得一串狗吠。
男主人听到声音,立刻走了出来。
他疑惑的看着来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脸上露出讶异神色:“你?你不是咱镇里路书记吗?你怎么这么晚了,会在这里啊?”
路北方脸带微笑回答:“对,我就是路北方!哦……我刚让人从湖对面的瑞云县,开船送到牛坡村的码头!呵呵,我想让你骑摩托车,送我到临河镇去一趟!”
男主人听闻是这么回事,立马转身进屋,欲将放在屋里的摩托车推出来。
女主人也闻讯走出来,一眼认出了路北方。
她热情地挡在路北方面前:“路书记,这么晚了,要不您在我们家吃了晚饭再走吧!家里没什么菜,我给您煮两个鸡蛋,下面条吃?”
路北方急忙回绝:“大嫂,不用了不用了!你心意我领了!我还要到临河镇有事呢!就不麻烦了!”
见路北方如此着急,农妇也不再勉强,她帮着收拾挡道的东西,方便丈夫将摩托车推到道上。
几分钟后,农家大哥,便骑上摩托车,载着路北方驶上通往临河镇的道路。
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当路北方带着满身风尘,“哗”的一声推开正在整理杂物的赵菲的办公室门时,赵菲眸光放大,一下愣住了。
“你要走了?都不跟我说声?啥意思?”
路北方砰的将门推开,瞪大眼睛,盯着佝偻着腰收拾办公室物件的赵菲,眼神那问号,几乎要挂到赵菲脸上!
而且,他这话,谁都听得出来,很有情绪。
赵菲抬眼看着衣衫褴褛的路北方,当即张大嘴巴,久久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路北方就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
不动!
办公室外,是浓黑如墨的夜色。
只有景区门口那闪烁的霓虹,不时投射光影,映衬着路北方沧桑而疲惫的脸庞。
“北方,你这是怎么啦?”
赵菲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腰,一边盯着路北方,一边朝他移步过来:“你这模样,是怎么搞的啊?你这时候,怎么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号,此时侵占了赵菲的脑海。
路北方依然就站在门口,没有向她办公室里边再迈进半步!
当然,真不是路北方装逼!
而是从朝阳湖坐快艇过来,又沿着湖边松软的泥地踩过来!路北方知道,现在只要前行一步,赵菲锃亮的办公室地板,便会留下泥泞印迹。
但是,路北方还是回答了赵菲的话。
他冷冷道:“我来,就是找你!”
“对我?”
“对!我今天在朝阳湖对岸的瑞云县出差,根本没有时间看《湖阳日报》,直到傍晚时候,才听副市长范明涛说你要走,而且已经刊发减资公告!你真不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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