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袭银红洒金的长裙,既清丽又华贵,很衬她的书卷气质。
“这些日子沈夫人足不出户,是在忙什么呢?”宋绮心笑吟吟道。
沈蔚兰料到宋绮心也知道自己在东宫各处摘花的事,她不想把自己会做胭脂水粉的事泄露出去,便泰然地胡诌道:“也是闲着无事,想着春日百花盛放,趁着花季做些香囊、香茶什么的。”
“这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是啊,我不像宋夫人似的,日日帮着秦夫人打理生辰宴这样的大事,只能自己想些事情打发时间。”
“沈夫人误会了。”宋绮心的笑意淡了许多,声音亦随之放低,“协理生辰宴是皇后娘娘和荣安公主交给秦夫人的差使,她怎么会让妹妹我插手呢?”
沈蔚兰明白了。
秦怀音铆足了劲要好好表现,以期得到协理后宅之权,若是让宋绮心帮了忙,这功劳就得分一份给宋绮心。
见沈蔚兰望向自己,宋绮心笑道:“沈夫人现在肯信我的话了。”
沈蔚兰脸上的笑意始终淡淡的,没有亲近之意,也无疏远之情。
“信与不信的,有什么打紧?如今我在东宫的处境,还不如宋夫人呢。”
刚开始因着萧重弈的连连赏赐,东宫各处对沈蔚兰各种优待、处处照顾。
但随后这一个月的时间,萧重弈再也没召见过沈蔚兰,反倒是秦怀音借着协理生辰宴的事频频进出琅嬅宫,成为了仆婢们眼中最得宠的那一位。
沈蔚兰的待遇一下就降下来了,每顿饭又回到了两菜一汤,连打扫院子的婆子都敢揶揄沈蔚兰几句了。
宋绮心一向耳聪目明,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怎么会?沈夫人难道以为我的日子好过吗?秦夫人有家世有权力,姐姐得过太子殿下两回赏赐,我什么都没有,旁人怎么会对我另眼相看。”
这倒是。
秦怀音虽然跟她称姐道妹,可心里门儿清着呢,都是侍妾,彼此都是竞争者,怎么可能真的给宋绮心什么好处。
“那宋夫人平常在屋里都怎么打发时间?”
“我不像沈夫人那般有闲情逸致,平常喜欢玩儿孔明锁。”
“孔明锁?”
宋绮心点头:“之前沾秦夫人的光,托秦夫人的家里人帮忙买了一个,带进东宫来,拆了锁,锁了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她说得有些哀伤,沈蔚兰却想到了别的事。
宋绮心是出身江南世家,家里是世代科举入仕的,她不太精通诗文,却精于数算。
上辈子,她就是靠着自己的数算功夫扳倒了秦怀音,也是靠着这手数算功夫得到了萧重弈的赏识,将内宅之事交给她打理,直到萧重弈被废。
沈蔚兰虽然自幼读书,却不太懂数算。
将来要做生意的话,身边自然少不得一个账房先生。
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寻个账房,或者宋绮心可以?
当然这只是沈蔚兰脑中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宋绮心是否诚信合作,还未可知,且防备着些。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东宫的府门前。
此刻侍卫已经将正门前的街道清空了,在借口用彩绸立起了屏障,不叫百姓朝这边张望。
秦怀音站在正门中间,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眸中神采飞扬。
“秦姐姐。”宋绮心快步走到她的身旁,热络地朝她寒暄,“真是辛苦了。”
听到她的声音,秦怀音连头都不转,漫不经心道:“客人都到了,妹妹才来,我可真是羡慕妹妹,能够偷懒得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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