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可真是个麻烦。
见萧重弈迟迟不语,暗风拱手道:“属下告退。”
就在暗风转身的一刹那,萧重弈开口了。
“你只管跟在她身边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过来禀告。”
“属下遵命。”
暗风身影轻晃,整个人从殿中消失了。
就在这一刻,萧重弈再次开了口。
“别让她死了。”
窗外树影摇晃,夜空中响起暗风的声音。
“是。”
萧重弈的生辰宴顺利结束后,东宫上下都松了口气。
当然,最扬眉吐气的还是秦怀音。
不仅晋了位分成了奉仪,又得了协理内务之权。
说是协理,东宫没有女主人,她这协理其实就是她一个掌管。东宫各处管事每日都要去她那边请示禀告,她这个八品奉仪,硬生生过出了太子妃的威风。
沈蔚兰的日子,也算不错。
晋为奉仪之后,月钱便多了十两,当日库房就送了过来,打赏完前来恭贺的太监宫婢过后,还余了三四两,这样一想,升官还是值得的。
当然除了月银之外,吃穿用度都比做侍妾的好了。
最显著的便是搬离了原来那个逼仄的小院,搬进了宽敞明净的悦春阁,不仅比原来多了一间屋子,前后都有小院,前院栽着一株繁盛的海棠,后院植着几株芭蕉,便如词人写的那般杂花生树,明媚诗意。
倒比前世做太子妃的时候还悠闲些。
这日沈蔚兰正坐在后院翻着从东宫书房里找出来的记录前朝工匠技法的古书,看前朝工匠如何制香粉,雅竹捧着香茶过来。
“奉仪,宋夫人来了,说之前身子不适,没来得及恭贺晋位之喜。”
宋绮心?
沈蔚兰整日足不出户,自从生辰宴之后便没再见到宋绮心了。
想了想,沈蔚兰道:“请她进来说话吧。”
宋绮心进来时,便见沈蔚兰坐在青绿的芭蕉旁,石桌上摆着香茶果品,以及一册没读完的书。
“问沈奉仪安。”
奉仪才八品,但侍妾见到,仍然需要行礼问安。
“妾身恭贺沈奉仪晋位之喜。”
说着她朝沈蔚兰递上贺礼,不必沈蔚兰吩咐,雅竹上前接过贺礼。
“宋夫人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吧。”
因着上回的事,雅竹很机灵地给宋绮心添了茶,然后默默退下。
宋绮心在旁边的竹椅落座,看向沈蔚兰的眸光带着艳羡。
“奉仪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可喜可贺。”
沈蔚兰笑着摸了摸脸颊:“是胖了些。”
“不是胖,是恰到好处。”
沈蔚兰的确比之前丰腴了些,肤色终于不再过分苍白,显出珍珠一样的光华。
柔滑轻薄的纱衣穿在身上,勾勒出体态的轮廓,看得出峰峦柔美,纤腰细软。
暖风从后院吹过,鬓边垂下的头发在她耳畔拂动,愈见妩媚。
饶是宋绮心是女子,亦挪不开眼。
“宋夫人这一向可好?”沈蔚兰问。
“好,没什么不好的。”宋绮心惨然一笑,“每日晨起便要去秦奉仪那边点卯问安,陪着她处理东宫内务,看着她威风八面,然后适时吹捧,怎么会不好呢。”
沈蔚兰知道,宋绮心是个心气儿高的人,不甘于居于秦怀音之下,她今日找过来,必然是想跟沈蔚兰商议对付秦怀音的策略。
“你跟她到底以姐妹相称,她还每天让你立规矩吗?”
“若是东宫里再多几个人,或许我还能讨着点好,东宫就咱们三个人,她固然嫉妒沈奉仪,但沈奉仪跟她平起平坐,她要耍威风,不是只能耍到我这边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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