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你给我站住!”
怒火冲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蔚兰回过头,见秦怀音带着两个丫鬟,气急败坏地往她这般走来。
这是来找她算账的?
山道狭窄,只有一条路上山下山,沈蔚兰无处可避。
她微微蹙眉,望见不远处有僧人在砍柴,而石径上还有人影正在往山上来,于是安了心。
“秦奉仪有何指教?”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日要在白马寺举行法会?”法会结束后,秦怀音稍稍回过点味儿来,好端端的,沈蔚兰怎么会绝地翻盘呢,她会不会早就知道法会的事了。
沈蔚兰不动声色:“秦奉仪这话说得奇怪,举行法会是宫里的事情,我若在宫里有人脉,能得到通风报信,还用得着居于你之下吗?”
秦怀音想想也是,那天宫里来传话的太监,只停留了一刻,还是她亲自送出东宫的,怎么可能给沈蔚兰传递消息?
见秦怀音被说动,沈蔚兰又道:“秦奉仪若是早几日知会我,我早些把驱蝗神的画像画了,也不会惹出今日之事了。”
“哼,你以为就凭你那些小手段就能夺走我的掌家之权吗?”秦怀音怒道,“你做梦!”
“太子殿下金口玉言,难道你敢抗旨?”
秦怀音冷笑,目露凶光:“哼,太子殿下说的找人分担东宫里的事务,可没说把事情分给你做。沈蔚兰,东宫之中不止你一个嫔妃。要分担我也是给宋绮心,你想都不要想。”
宋绮心?
沈蔚兰心中好笑,见秦怀音骂得如此起劲,沈蔚兰索性给她添了把柴。
“来日方长,今日分走你的掌家权,明日指不定掌家权就落在我这里了。”
“你这个贱人!蹬鼻子上脸了是吗?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抢我的掌家之权?你不会以为皇后夸了你两句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皇后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吗?”一道清越的声音从秦怀音的身后响起。
山路狭窄,秦怀音带着两个丫鬟挡了沈蔚兰的视线。
沈蔚兰方才转身时便见到有人上山,此时离得近了,才看清是荣安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婢。
“公主殿下。”秦怀音惊慌之下转过头,心脏狂跳不止,低头朝她见礼。
荣安公主斜睨她一眼,径直往山上走。
秦怀音只得带着丫鬟退到石板路之外,径直的绣鞋一脚踩到了污泥。
“公主殿下。”沈蔚兰亦朝她福了一福。
荣安公主道:“在佛祖跟前,众生平等,不必客气。”
她并没有听到秦怀音和沈蔚兰之前说了什么,只是听到秦怀音最后说的那一句,见秦怀音对皇后出言不逊,便出声阻止。
“秦奉仪。”
“在。”
“母后高居凤位,母仪天下,你身为母后的远亲,不修品德,有失体统,该当何罪?”
“我……我只是一时口不择言,望公主殿下恕罪。”
荣安公主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主儿。
她本来对秦怀音还算亲切,今日见到这般丑恶嘴脸,望之越发厌恶。
“你是皇兄的嫔妃,论理,轮不到本宫责罚你,不过你既是母后的远亲,本宫看在亲情的份上,若不敲打一二,往后恐怕你铸成大错。”
听到荣安公主要责罚自己,秦怀音顿时慌了神:“公主殿下,我……”
荣安却不想再听她狡辩,别过眸光,冷冷道:“今日来白马寺,是为民祈福,秦奉仪不妨去大雄宝殿,为百姓跪诵一卷经文。”
秦怀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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