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公主见她言语神志恢复如常,终于放了心:“你今日受了惊吓,要多休养。你也不必谢我,你该谢的,是皇兄。”
萧重弈?
沈蔚兰的眼前,又浮现出他宛若天神一般从天而降的情景。
是啊,萧重弈救了她。
今日如果不是萧重弈带着暗卫出现,她应该已经被那些癫狂的猎犬撕成了碎片,惨死在那片繁花盛开的桃林里。
可她也记起了自己因为神志不清,扑到萧重弈怀中大哭的情景。
她怎么就……怎么就扑到他怀里去了呢?
见沈蔚兰蹙眉不语,荣安公主体谅地挽着她的手送她下马车。
萧重弈是骑马,先她们一步到东宫。
见荣安公主扶着沈蔚兰下了凤鸾车,下意识地就朝沈蔚兰伸出了手。
他的手是很好看的,修长、白净,骨节分明,如竹一般。
然而沈蔚兰并没有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
她垂下眼眸,朝他拜了一拜。
“殿下。”
萧重弈的手掌就那么悬在半空中。
他眯起眼眸。
刚才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凉亭中那个无助的、脆弱的、需要他保护的沈蔚兰已经不见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又是那个倔强的、高傲的、敢随口骂他的沈蔚兰。
手还晾在半空中,萧重弈的脸上顷刻间布满了乌云。
还是荣安公主反应过来,她笑着朝萧重弈伸手,拉着他往东宫里去。
“皇兄,我都到东宫了,你赶紧把你最好的茶拿出来招待我。”
一边说着,兄妹俩手牵着手便进了东宫。
此时,秦怀音和宋绮心也从马车上走下来。
沈蔚兰的目光落在秦怀音身上。
她想过秦怀音要害自己,也想过秦怀音和徐凯茵要谋她的性命。
但她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已经恶毒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丧心病狂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被恶犬围攻,活活咬死。
她们不仅要她死,还要她死得很难看。
如果她再不反击,下一次不知道还有什么陷阱在等着她。
秦怀音本来因为计划落空而失落,此时对上沈蔚兰的目光,忽然有些膝盖发软。
她竭力让自己镇静些,挤出些笑容来。
“沈奉仪,你无碍了吧?”
“无碍,”沈蔚兰淡淡道,“但我知道,想害我的人,不会无碍。”
说着,沈蔚兰径直进了东宫,只留下后背被冷汗湿透的秦怀音站在原地。
进了琅嬅宫,见萧重弈的脸色依旧沉得能滴出水来:“皇兄,你不会真的生沈奉仪的气吧?”
萧重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有什么值得孤生气的?”
口是心非。
荣安公主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她当然肯定他生气了,她第一次看见皇兄朝女人伸手,女人竟然不领情,换作是她,她也生气。
“沈奉仪她今日受了惊吓,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言行举止才会失当。皇兄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神志不清?
萧重弈自然看得出,他救下沈蔚兰的时候,她看起来已经吓懵了。
但令他生气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女人只有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对他投怀送抱!
罢了,他对她也没有意思。
他也并不稀罕她的投怀送抱。
萧重弈沉着脸道:“孤说了,与她无关。孤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在皇家园林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是啊,那些猎犬已经在西山后头的猎场养了许多年了,虽然行猎时凶猛,可从来没有伤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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