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心惊讶的看向沈蔚兰。
就在两天前,她的确拿到了一个账本,可以证明秦怀音勾结自家亲戚,利用采买贪墨公中银两。
沈蔚兰怎么会……
“沈姐姐要我……”
“办不到?”按前世的记忆,宋绮心此时应该拿到了证据才是。
宋绮心垂眸,把心一横,咬牙道:“可以办到。”
宋绮心离开悦春阁后不久,沈蔚兰便出了门。
她平常都窝在后院里看书、调脂,今日萧重弈来了后院,令她有些不爽,吩咐李嬷嬷将后院重新打扫,带着雅竹出门闲逛。
外头春光明媚,视线开阔,比窝在后院舒服得多。
沈蔚兰摇着宫扇,沿着太液池周遭走了一会儿,至汀兰水榭歇脚。
萧重弈在西山桃林将她从犬牙下救出的消息,当晚便传遍了东宫,坐实了她的“宠妃”之名。
顶着这个名头,沈蔚兰不管走到哪里,宫婢仆从们都待她恭敬日常,风头比秦怀音这位掌家娘子更盛。
一进水榭,还未落座,值守的宫女便上前问安,扶着她坐下。
也不必雅竹开口,宫人们鱼贯而入,有人上茶,有人上果品,有人替沈蔚兰打扇。
上辈子沈蔚兰虽然做过太子妃,仔细回忆,竟没有如此轻松惬意的时候。
还是没心没肺的人活得自在。
汀兰水榭是东宫景致最好的地方,隔着碧波荡漾的太液池与皇城遥遥相望,琼花瑶草,水清花媚,如今这时节更是姹紫嫣红,风光无限。
雅竹玩心大起,出去摘了些花枝编成手环给沈蔚兰戴上,又拿剩下的枝条编小篮子。
主仆二人玩得兴起,却不想此刻的悦春阁剑拔弩张。
“秦奉仪,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嬷嬷站在院子门口,一脸震惊。
而院门外的秦怀音满面怒容,身后还跟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和六七个高大的婆子。
“我掉了件要紧的东西,要进去找找。”
秦怀音语气不善,李嬷嬷却没有半分退让:“秦奉仪说得好古怪,你掉了东西,怎么要到悦春阁来找?你几时来过悦春阁?”
“我没来过悦春阁,保不齐悦春阁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藏起来。”秦怀音说着,朝身边婆子使了个眼色,当即冲上来两个婆子,想将李嬷嬷架起来。
李嬷嬷倒是眼疾手快,赶紧去关院门,外头人在推门,李嬷嬷招呼院里打扫的丫鬟过来帮忙。
“沈奉仪不在,咱们必须守住院子。”
叫银杏的小丫鬟毫不犹豫地走过来帮忙,另一个叫杨柳却迟迟没有动。
李嬷嬷快要撑不住门了,怒道:“还不快来!”
杨柳道:“秦奉仪是协理东宫事务,咱们不能违抗她的命令。”
非但不帮忙,还将帮忙的银杏拉开。
院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李嬷嬷倒在院子里。
“秦奉仪,你、你就不怕殿下知道你这么做吗?”
怕……秦怀音当然怕。
但她丢了要紧的东西,若是找不到这东西,她和家人的命就没了,顾不得怕了。
“进去,给我搜!”秦怀音一声令下,身后的太监婆子一起闯进了悦春阁,进屋便开始翻箱倒柜。
正在此时,长乐出现了。
“秦奉仪这是在做什么?”
秦怀音没想到长乐来得这样快,慌忙道:“都停手!”
刚进屋子里的太监、婆子悉数退了出来,一见长乐,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了。
“我掉了个要紧的东西在,沈奉仪恰巧不在,我心里着急就想让奴婢们快些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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