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徽?”宋绮心见她想得出了神,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沈蔚兰回过神,心念电转之间,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对方势力强大,若是要斗,得在宫中、朝中都能压制才行,我一介孤女,沈家又是没落门楣,拿什么跟人争呢!我还是顾着眼前的日子要紧。”
宋绮心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起来,上回你说宋家在京城有亲戚,是做什么的?”
宋绮心道:“有一位表叔在京城居住,他在太仆寺当差,官职不高,只是六品,不过他久居京城,我这一向多得他帮忙。”
沈蔚兰颔首:“那你得了地契,倒有人帮忙打理了。”
宋绮心是个一点就透的,闻言道:“承徽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说一声。”
的确有事要帮。
秦怀音给的这两家铺子位置都挨着秦家其他的产业,况且这铺子不是正常买的,而是从秦家手里硬拿的,沈蔚兰要做生意,自然不能在这里继续。
她想的是卖了铺子,用这钱在京城里重新寻个合适的店铺,最好是后面带着小院的,这样既能做生意,也方便居住。
东宫之外,沈蔚兰只有李大叔一个帮手,李大叔从前在走街串巷做小买卖的,跑跑腿买买东西还行,若是买卖店铺,还是得交给其他人来办。
“你那张地契应该是想卖的吧?”
“是。”直接从秦家手里夺走的铺子着实烫手,必须得卖掉。
“那就劳宋夫人一并帮我处置了,市价就可。”
“好,那我明日便跟表叔递消息,尽快帮承徽办妥。”
“有劳了。”
宋绮心站起身,朝沈蔚兰福了一福。
正欲转身,又听沈蔚兰道:“账本我是答应还给秦怀音了,但是不意味着她往后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宋绮心眸光动了动,若有所思地望向沈蔚兰。
沈蔚兰轻声道:“她依然在协理东宫,其实,她的才智、胸襟全在宋夫人之下,我觉得,连殿下也不想让她继续再管下去了。”
“殿下若是不想让她协理,承徽劝一劝,殿下肯定把协理之权交给承徽。”
毕竟,现在的沈蔚兰品阶最高,交给她管合情合理。
“我并不想管这些事。况且,她跟皇后娘娘沾亲带故,殿下要撤换她,也得有个由头。”
沈蔚兰言尽于此,没有再说什么。
宋绮心是个聪明人,不需要她说得太明。
古人有云,穷寇莫追,沈蔚兰不想再对秦怀音出手。
但她不出手,别人可以。
“至于那账本,你不必送还给我,你随便想个法子拿给秦怀音就是。”
“知道了。”宋绮心应下,转身往悦春阁外走去。
雅竹走过来,将石桌上的茶壶换成热茶。
沈蔚兰心情不错,便道:“前儿做好的那些脂粉,拿出来给我瞧瞧。”
之前摘的许多花,沈蔚兰一朵都没浪费,全部做了香粉,做的是“珍珠粉”。
宫中女眷以珍珠研碎涂面,民间女子虽亦好美,却无法如此奢侈。
于是民间便以花为材,制作成本低廉的珍珠粉。
这种珍珠粉跟珍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采集紫茉莉花的花实,取出花实中的核仁,蒸熟即成了脂粉。
敷在脸上虽不如真的珍珠粉那般润泽,亦有不错的颜色,深得民间女子喜爱。
沈蔚兰前世做小工的那间铺子便是专门售卖珍珠粉。
老板娘见她天生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时常让她接待贵客,她借得这机会了解了制作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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