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么?种出来便是供人赏玩的,摘些也无妨。”萧重弈说着,眸光落在她那双纤纤素手上,“你成日调脂弄粉,难怪手上那么香。”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了些。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她的手很香,其中自然包含着了很多意味。
沈蔚兰当然懂。
但她决定装不懂。
“殿下若喜欢花香,该尝尝这茶,臣妾让丫鬟往茶叶里添了不少花瓣,一冲水,便香气四溢。”
说着,沈蔚兰又往他茶杯里添了点茶水。
萧重弈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沈蔚兰却浑不在意。
之前几回凑到他近前,只是为了给徐凯茵找不痛快罢了,这会儿徐凯茵又不在,她何苦费心讨好他。
添过茶水,她似不解风情的木头一般杵在旁边,既不给他逗趣儿,也不给他解闷。
两人对坐着沉默许久,终于还是萧重弈沉不住气了。
“上回西山桃林那桩案子,傅温书那边有眉目了。”
“哦?”沈蔚兰倒是挺关注此事的。
哪怕她知道萧重弈一定会包庇徐凯茵,她也想知道萧重弈最终会拿出什么样的结果来糊弄她。
“傅大人查出真凶是何人了吗?”
萧重弈眼眸一眯。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在说“傅大人”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亲昵了很多。
“查出来了。”
“是谁?”
她倒要知道,萧重弈要抓哪个倒霉蛋出来给徐凯茵背锅。
萧重弈故意卖了个关子。
“晚些时候他会来东宫,到时候便知道了。”
晚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话沈蔚兰当然没说出口,她察觉到萧重弈的脸色有些差,心中冷笑。
因为她的事,牵扯到了他心爱的徐凯茵,所以迁怒于她吗?
既如此,何必假惺惺地让傅温书去查?
沈蔚兰心中盼着萧重弈快些离开悦春阁,谁知他竟纹丝不动。
眼看着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李嬷嬷上前来请示哪里摆饭,沈蔚兰迫于无奈,命小厨房准备两个人的晚膳。
晚膳就摆在了正屋西侧的暖阁里。
萧重弈和沈蔚兰走进去的时候,杯盘酒菜已经布置妥当。
小厨房这边食材有限,只出了四道菜,其余菜色是长乐从大厨房那边张罗过来。
因着萧重弈在,这顿晚膳的规格比沈蔚兰平常用的要好了许多。
暖阁里不甚宽敞,雅竹等人都退到了外面。
沈蔚兰见萧重弈自己拿起筷子夹菜,心里松了口气,安安心心地享用了起来。
她素喜美食,算得上半个饕餮客,吃到喜欢的,忍不住夸赞一两句。
等着吃好了,她才想起身为嫔妃的职责,拿起汤匙替萧重弈舀了一碗鱼汤,递到他跟前。
鱼汤熬足了时辰,汤底白皙,香气四溢。
对萧重弈而言,比起在后院喝茶的尴尬场面,这顿饭吃得颇为惬意。
菜色可口不说,身旁的女人脸上始终挂着笑,还不时点评几句,既不吵嚷,也不过分沉默。
暖阁的四角都掌着灯,灯光给她莹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润泽的光晕,跟午后海棠树下的她又有几分不同。
美自然都是美的。
海棠树下的她,肆意明媚,是不可亵渎的仙子。
灯光下的她,柔软了许多,也妩媚了许多,仿佛是枝头上随风轻颤的花苞,等着人来采撷。
萧重弈冷若寒泉的眼底渐渐变得浓稠。
薄唇似乎变得有些干燥了……
沈蔚兰正常品尝着大厨房精心熬制的鱼汤,余光不小心瞥到了萧重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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