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咂摸到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其实,奴才倒是能理解沈承徽的心情。”
“你懂个屁!”
长乐愈发震惊,伺候萧重弈十几年了,还是头回听到他说粗鄙之言。
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他是真想替萧重弈分忧,于是认真分析了起来:“奴才那日虽不在西山桃林,事后听暗风暗月说起,十几条疯犬围追着沈承徽,连他们俩都有些应对不了,若非殿下及时赶到,沈承徽便会丢了性命。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沈承徽自然是心有余悸。”
萧重弈沉默。
长乐见他听进去了,大着胆子继续道:“站在沈承徽的角度,她跟徐敬素未谋面,固然难以相信徐敬会对她布下如此杀局。”
“可事实如此,是傅温书查出来的。”
长乐道:“奴才当然明白,主子对沈承徽的好,只是她当局者迷,对凯茵姑娘又不熟悉,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
萧重弈眸光一动。
他认识徐凯茵好多年,把她放在心上也好多年。
可他熟悉徐凯茵吗?
他的眼前不禁浮现出沈蔚兰的脸庞来。
“至少,臣妾碍凯茵姑娘的眼了不是?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向自己的堂兄哭诉呢?”
“如果那天臣妾死了,给臣妾陪葬的就是徐敬,对吗?”
她的连番质问在他耳边回响。
萧重弈心烦意乱,握拳重重打在书桌上。
“西山桃林的事查清楚了,再派人去查畅心园的事。”
长乐有些疑惑:“主子是怀疑?可是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连暗风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躲在暗处。”
“西山桃林的事是徐敬做的没错,查一查畅心园的布防是什么人,徐敬有没有可能在畅心园动手脚。”
长乐会意了。
如果畅心园的事跟徐敬能扯得上关系,说明的确是徐敬对沈承徽动了杀机,连番设下杀局。
如果畅心园的事跟徐敬扯不上关系……那就说明想杀沈承徽的人不是徐敬,徐敬只是负责西山桃林刺杀而已。
主犯另有其人。
*
荣国公府,正院。
徐凯茵坐在母亲姚氏的身边,脸上挂着泪痕,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姚氏是慧贵妃的姐姐,姐妹俩相差一岁多,模样长得很像。姚氏虽是国公夫人,不比贵妃养尊处优,看起来要比慧贵妃大五六岁。
比起徐凯茵的惊慌,姚氏显然要淡定得多。
母女俩沉默地等了许久,终于进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附在姚氏的耳边说了许多话。
姚氏屏退左右,转向徐凯茵道:“徐敬已经全部招认,签了字画了押,谁也翻不了案。”
“那他……”
姚氏面沉似水:“他的事我自会料理,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太子吧。”
“娘,女儿……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徐凯茵说着,又哭起来,“荣安已经彻底不搭理我了,睿安那边也因为绿柳的事在生气,我现在哪有法子见太子殿下。”
姚氏瞥她一眼:“瞧你那沉不住气的样子,之前嚷嚷着要杀了那沈蔚兰的气势呢?才受了一回挫折就这样。往后你是要当太子妃的人,要应对的女人多着呢。”
徐凯茵撅起嘴:“娘,我还能做太子妃吗?”
“其实对你威胁最大的人,就是那个云颖初,眼下她既然知难而退,自然也就构不成威胁,只有殿下心意不变,太子妃之位自然是你的。”
“真的?”
“当然,不过,往后可不要再节外生枝,跟那个沈蔚兰公开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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