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凯茵一直沉默地站在睿安公主身后。
今日进宫,她是为了见萧重弈而来。
太监说萧重弈来了北苑,她带上睿安急匆匆往北苑来,没想到沈蔚兰也在这里。
这个女人,果真跟毒蛇一样死死缠着萧重弈。
“原来如此,傅大人可遇到皇兄了?”
“不曾。”傅温书说完,淡淡道,“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恕臣告退了。”
西山桃林的案子是傅温书亲自查的,虽然最后结案的时只查到徐敬这里就断了,可谁都明白,徐凯茵和睿安公主都脱不了干系。
若说从前,傅温书对她们两还算亲近,经过这回的事,他看到她们,连多说一句话都不太愿意。
睿安公主的目光一直在傅温书身上,立即敏锐得察觉他的变化。
他的眼神一直是锋利清冷的,她喜欢他身上这种清冷,总觉得他像是天生的月亮一般不可攀折。
他固然清冷,但这种冷从来都不是针对她的。
但现在,跟傅温书目光相接的刹那间,睿安感觉像有千百根针扎到自己身上似的。
这种感觉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他讨厌她。
徐凯茵察觉到睿安的异样,不得已,挽着睿安的手道:“公主有事要找殿下说,既然傅大人没遇到,我们再去别处瞧瞧。”
不由分说便拉着睿安匆匆从他们身边绕过了。
傅温书和沈蔚兰继续往前走。
因着刚才的事,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西山桃林的案子,其实不能算结案。”傅温书天生刨根问底的性子,这桩案子眼看就要水落石出了,却被摁头掐断,着实令他意难平。
“除我之外,恐怕所有人都希望就此结案。”
“怎么会?至少,臣不是。”
“多谢傅大人,可惜……”沈蔚兰没有言语。
“可惜殿下不是这么想的。”
傅温书果然还是跟前一世一样,不论亲疏,只问对错。
“殿下自有殿下的想法,我左右不了,也不想左右。”沈蔚兰不想再谈萧重弈的事,见傅温书蹙眉深思,忽而道,“傅大人可知……”
“可知什么?”傅温书问。
沈蔚兰微微一笑,“可知睿安殿下的心事。”
傅温书本以为她要说些西山桃林一案有关的事,见她说睿安,顿时没什么兴致,“不知。”
“睿安殿下,她喜欢你。”
傅温书愕然,惊讶地望向沈蔚兰,似笑非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可笑的事。
“承徽说什么?”
沈蔚兰见他是一头雾水,只得把话挑明。
“傅大人方才对睿安殿下着实冷淡,若不是徐凯茵强行把她拉走,她会在傅大人跟前哭出来的。”
傅温书回忆了一下方才的状况,的确记起了睿安那副委屈的模样。
但他并不认同沈蔚兰的话。
“承徽误会了,睿安公主是天之骄女,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今日臣未曾恭维,所以她会不悦。”
沈蔚兰知道他不肯相信,也不打算说服他。
男子怎么会明白女儿家的心事呢?
以睿安的秉性,若有人敢当面对她不敬,她一定会当场发作出来,狠狠折腾对方。
她是皇上宠爱的公主,有这个资本。
她明留意到了傅温书眼中的轻蔑,可她并没有勃然大怒,却是垂眸隐忍。
可见一斑。
说来也怪,这世上那么多男子,睿安都看不上,偏生看上了眼中容不下沙子的傅温书。
慧贵妃和荣国公手腕了得,能够将事情遮掩干净,但瞒得过世人,瞒不过傅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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