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勿急,晚些成婚便晚些成婚,也没什么打紧。”说着,皇帝微微一叹,“倒是几个儿子该定下来了,可有留意着?”
皇后知道他在说萧重弈的婚事。
比起两位公主,几个儿子的婚事更该早些操办。
“这些事的确该早议定,不过今日臣妾过来,不是为孩子们的婚事。”
“哦?”皇帝微微露出些诧异,“皇后在为何事烦恼?”
皇后道,“臣妾一直在想西山桃林的事。”
“朕已下旨严惩一干人等,不日就要问斩,杀一儆百,皇后不必忧心。”
“臣妾不可能不烦恼。陛下可曾想过这事情背后的前因后果?”
西山桃林的事情,皇帝的确震怒,但事情处置迅速,真凶很快缉拿,又没有出现伤亡,所以他已经把事情撇过。
“什么前因后果?”
皇后道:“前些日子臣妾命人送了三位侍妾进东宫伺候弈儿,其中有一个很得弈儿的喜欢,这次疯犬袭杀的对象,便是这个得宠的人。”
皇帝并未关注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一切都是照章办事,眼下皇后提起,他自然咂摸到了其中的深意。
“徐凯茵这丫头,本宫是看着她长大的,长得伶俐可爱,性子也活泼,弈儿和荣安都喜欢她,她虽心性不纯,到底没犯过什么错,本宫也一直纵着他们。如今弈儿身边出来一个稍稍得宠些的侍妾,还没怎么样呢,便设下这样的杀局。陛下,臣妾想到这些,真是心惊胆战。”
“此女不可入东宫。”皇帝并不惊讶,很快作出决断。
“弈儿那边……”
“朕会教训他,皇后不必担忧。”
皇后微微颔首,又担心皇帝太过强势,提醒道:“弈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皇上不要太严厉了。”
“朕有分寸。”见皇后似乎欲言又止,皇帝问,“还有什么事吗?”
“西山桃林的事,牵连到睿安了,陛下知道吗?”
皇帝眼眸一黯,沉声道:“朕问过睿安了,她毫不知情。”
皇后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慧贵妃一向得宠,皇帝也颇心疼睿安和六皇子这两个孩子。
这次的事,查到徐敬为止,除了线索断在徐敬这里,暗地里少不了皇帝的授意。
以他护短的性子,绝不容许自己疼爱的女儿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中来。
“臣妾也不相信会跟睿安有关系,这孩子固然骄纵,却是个知道分寸。她身边的宫女能犯下这样的事,说明她到底还年轻,容易受人利用。”
皇帝听着皇后的话,喜怒难辨。
他只得荣安和睿安两个女儿,一向宠爱有加,在他眼中,两位公主固然娇气任性,但都是好孩子。
但睿安的亲信宫女参与到这种事里,纵然睿安不知情,也有驭下不严之过。
“以皇后之见,该怎么做呢?”
“皇上施行仁政,对朝臣、百姓都是宽厚仁爱,可事情发生的时候,荣安和睿安都在西山桃林,那些猎犬近在咫尺,实在是令臣妾不安。纵然事情止于徐敬一人,其余人不可不敲打。”
皇帝沉吟片刻,“荣国公府的确应当狠狠敲打。”
皇后不语。
“慧贵妃那边,朕也会有责罚。”
*
沈蔚兰在御花园结识了几位年纪相仿的夫人,玩了许久,皇后也未曾出现。
没等着宫中赐宴,便回了东宫。
她一向惫懒,没有宴饮绝不出门,在悦春阁里关门呆了几日后,雅竹将扬州来的家书递给了她。
沈蔚兰忙不迭地打开了信封。
信是大伯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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