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目不转睛地望着沈砚。
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庞清逸俊秀,长得跟姑娘一样好看。
尤其那双眼睛,干净、清冽,仿佛是用雪山最纯净的水洗涤过一般,没染上半分尘埃。
荣安见过无数的公侯王孙,但她觉得,只有眼前这人才是她想象中的少年模样。
沈蔚兰看着荣安直直盯着沈砚,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好吩咐道:“雅竹,带两位公子去暖阁用膳。”
“是。”雅竹有些惊讶,不是准备好了在后院吃的吗,怎么又改去暖阁了。
嘀咕归嘀咕,雅竹麻利地将沈家两人领去暖阁用膳了。
沈蔚兰回过头,望向荣安,见荣安还看着沈砚离去的背影。
“咳——”沈蔚兰轻嗽一声。
荣安公主依旧没回过神,直到沈砚的背影消失,方才喃喃道:“沈砚?”
“公主?”不得已,沈蔚兰只得再喊她一声。
这回,她可算回过神来,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沈姐姐,你叫我?”
沈蔚兰听荣安说过几回,说她挑驸马不挑别的,只看样貌够不够英俊。
她总以为荣安是随口说说,现下这样子,莫非荣安是当真的?
小时候沈蔚兰跟沈砚一起玩过,那会儿他就是个清秀的毛孩子,时常因着太过秀气被旁的男孩欺负。想不到如今长大了,竟成个罕见的美少年。
只是沈砚跟荣安之间,身份天差地别,压根就不合适。
但荣安什么都没说,她贸然提醒,也有些失礼,只得装作不知。
“等他们俩吃过饭,我还得安置他们,不如公主先回宫去,改日我再进宫找公主玩?”
“啊。”荣安不想走,可沈蔚兰说得合情合理,她想不到什么借口赖在这里。
她绞尽脑汁,终于道:“母后有几句话让我带给皇兄,我还得等他回来呢。”
沈蔚兰明知荣安是在瞎编,又拿她毫无办法,只想着让沈砚和沈凌风快些吃过饭,去京城安顿好。
雅竹倒是很快出来,止不住地偷笑。
“怎么了?”沈蔚兰问。
“两位公子可真能吃啊,跟饿了十天半月一样,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先把饭吃光了,还说要再添呢。”
想起头先在东宫门口见到他们的模样,可不是饿了十天半月的模样么?
沈蔚兰道:“别给他们添了,叫他们别吃的太急。”
“是。”
打发了雅竹,沈蔚兰又让李嬷嬷着人把李大叔叫过来。
沈砚和沈凌风初来乍到,对京城一切都不熟悉,还是需要李大叔给他们些指引。
“沈姐姐,那个沈砚是你的堂弟吗?”
“不是堂弟,他的爹爹跟我的爹爹是堂兄弟。”
“原来如此,可我瞧着你们俩倒像是亲姐弟似的,长得都一样好看。”
沈蔚兰不想接这个话茬,只招呼着荣安吃茶点。
荣安托着下巴,既不喝茶,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时,沈凌风和沈砚吃过饭,重新从暖阁里出来。
这回不等沈蔚兰说什么,荣安便招呼他们坐到石桌旁喝茶。
沈凌风和沈砚知道她是公主,自然不敢上前。
不得已,沈蔚兰让雅竹搬了凳子,叫他们俩隔远些坐着,另外看茶。
“你们在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盘缠没了?”荣安好奇地问。
沈凌风道:“回公主的话,我们上京的路上遇到了水贼,把我们随身带的行囊洗劫一空,所以盘缠没了,五姐姐的书信也没了。”
听到这话,沈蔚兰也惊讶了,“水贼?从扬州来京城的运河上那么多往来船只,什么水贼这么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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