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公主殿下。”
等到荣安走远了,沈蔚兰轻轻舒了口气。
“我们走这边吧。”一边走,沈蔚兰一边将自己打算说了出来,“在侧门那边等你们的人是我身边李嬷嬷的兄长,叫他李叔就好。”
“知道了。”
“李叔平常帮我在京城里跑腿办些事,你们初来乍到,对京城里有什么不熟悉问他,若是出门,最好与他同行。”想了想,沈蔚兰又道,“离东宫最近的是春风客栈,不过生意极好,你们先过去问问有没有空房,若有,先订半月。”
沈凌风不好意思道:“五姐姐不必为我们费心张罗,我们俩看着办就是。”
“也是,”沈蔚兰笑了起来,“你们俩身无分文都能平安抵达京城,的确无需我费心张罗。”
“这……这也是没办法。”
眼看着走到了侧门前,一直沉默地沈砚终于开了口。
“自从五姐姐离家,我一直都很为五姐姐担忧,只恨自己身无功名,在族中说不上话,今日见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待五姐姐如此亲切,总算……稍稍安心些。”
将家里的姑娘送去给人做妾,不管送到何处,对读书人家来说都是家丑一桩。
沈蔚兰跟沈家人前世没有联系,对沈家虽然谈不上恨,却也是回不去的家乡。
此刻听到沈砚如此言语,心中不禁微微一叹。
沈砚先前衣衫褴褛之时,尚且神情明媚,此刻说起这些,竟然容色哀戚。
沈凌风见状,忙拍了拍沈砚的肩膀,“五姐姐如今是东宫的承徽,过得很好,你也瞧见了,殿下连带着对我们都施恩,可见是重视五姐姐的,别说这些丧气话了。”
沈砚不以为然:“万幸罢了。”
沈蔚兰眸光微动,朝着沈砚笑了笑,“左右是我的缘法,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自己也是,若去了国子监,便好生读书,明年你们成了进士老爷,我也好,族中老小也罢,便不必再仰人鼻息了。”
“是。”
李叔果然在侧门外等候了,他的模样跟李嬷嬷有些肖似,沈蔚兰一眼就认出来了。
叮嘱几句过后,他们便离开了东宫。
沈蔚兰站在侧门边,静静看着他们走远了,方才叹了口气,往悦春阁走。
她的心情还不错。
沈砚言简意赅,但她听懂了他的担忧和关切。
自从双亲离世,她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亲人间无私的关怀。
这种关怀令她觉得很温暖,很舒适。
她带着这样的心情回到悦春阁,一进门,雅竹便上前,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还在后院呢,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刚刚长乐总管过去问殿下喝什么茶,都遭到殿下训斥,我和李嬷嬷都躲出来了。”
萧重弈还在?
沈蔚兰的思绪骤然被拉回了现实。
也是,刚才萧重弈可没说要走,可他要在这里做什么?
沈蔚兰深吸了一口气,强打精神往后院走去。
“殿下。”
因着萧重弈承诺了要送沈砚他们去国子监旁听,沈蔚兰此刻对他的观感要比平常略好一些。
萧重弈何等敏锐,自是察觉到她态度柔和了些。
他眼眸幽深,声音不自觉地喑哑了几分。
“人已经走了?”
“是,他们今晚去附近的客栈落脚。”
半月不见,已至初夏,眼前的她穿得比之前还要清凉,衣衫越发贴合在她的身子上,勾勒出柔美的线条来。
萧重弈不是不想见她,只是在竭力克制。
今日终于见到,他自然不舍离开。
“殿下,他们俩几时能去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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