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
好端端的,秦怀音不会自己跑去庄子上,还带着所有的亲信。
必然是被迫的。
在东宫能够逼迫秦怀音的人,只有一个。
萧重弈。
可他为何要打发秦怀音去庄子上呢……
见沈蔚兰若有所思,宋绮心又道:“秦奉仪这趟可真是匆忙,今天秦家的人来东宫找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去庄子上的事。”
“若此事另有玄机,只怕也不是我们能弄清楚的。”
宋绮心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她把东宫采买都换成秦家商行,从中牟利的事叫殿下察觉了?”
既然是长乐出面交代了家事,肯定是萧重弈有所谋划。
但沈蔚兰不觉得是牟利的事。
上辈子是宋绮心出面告发,萧重弈才行了责罚。
那时候宋绮心是拿出了明明白白的证据,萧重弈也只是夺了秦怀音的掌家之权,降了她的位分。
毕竟,秦怀音采买秦家商行的东西,最终目的是希望秦家能成为皇商,贪墨的银两其实不多。
如果真是因为此事,萧重弈绝不会带走秦怀音和她的亲信。
这么大的阵仗,事情一定不小。
事涉萧重弈,沈蔚兰决定装聋作哑,以免引火烧身。
“既然长乐公公这么说,咱们这么办就是,也不必管其他了。”
宋绮心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将她这一日管家的事都同沈蔚兰说了一遍。
掌家的权力大,但也事无巨细什么都要管。
“我已经把账本都带过来了,外头丫鬟拿着,承徽要不要过目?”
“不必了,”沈蔚兰不通数算,看着账本就头疼。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
“我不是东宫的女主子,你不必每日都来向我禀告,长乐既然让你管事,必然也是殿下的意思。”
宋绮心淡笑道:“殿下时刻都惦记着悦春阁,哪里会知道我会管家?”
那可未必,萧重弈不是傻子。
他堂堂一个太子,站在云端里的人,却连京城有几家书院,每家书院的优缺点都能说得出。
沈蔚兰又有些忐忑起来。
从前的她,一直仰望萧重弈,觉得他是最完美的人,是最好的太子,可具体好在哪里,仿佛说不出来,一切都是她的想象而已。
重活归来,回到他的身边,萧重弈跟她的想象一样,又不一样。
他是很厉害,又厉害在一些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西山桃林的从天而降,比如他跟盛修远的提前结识,比如他对京城书院的熟知,又比如秦怀音和亲信的消失。
这些事看似没有联系,但沈蔚兰总觉得有。
只是她说不清。
宋绮心继续道:“我毕竟身份低微,若是东宫内宅之事都由我做主,只怕别人不服。”
“殿下让你管,谁敢不服?再说了,眼下说的是你帮秦怀音管着,别人说不上什么。”想了想,沈蔚兰突然有了主意,“若你担心,我倒是有个法子。”
“承徽请说。”
“我从前教过雅竹识字,可惜我不通数算,因此她也不懂。眼下你既管着帐,不如让雅竹跟在你身边学一学?”
既是学,亦是放一个耳目在宋绮心身边。
宋绮心明白此中玄机,但不能推脱。
“这主意极好,雅竹是承徽的贴身丫鬟,那些管事见雅竹在我身边,知道我是跟承徽一条心的,定不敢造次。”
“那你把账本先留下来,我让雅竹瞧着,明儿起她就去你院里学着管帐。”
以后要做生意,身边得有个懂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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