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并不在意,恭贺过侯夫人的生辰之喜,又问起了侯夫人的身体。
侯夫人与她寒暄过后,又为她引荐了在座的其余客人。
侯府往来的当然多是公侯之家的夫人贵女,沈蔚兰轻笼衣袖,打起精神一一寒暄,问候,等介绍到一位穿着绯色锦衣的贵妇之时,沈蔚兰顿时神色一凛。
“沈承徽,这位是荣国公夫人。”
徐凯茵的生母姚氏!
前世徐凯茵进东宫为侧妃之后,姚氏来过东宫几回,每回都给沈蔚兰挖了大坑。
沈蔚兰深知这个妇人甚是难缠,恐怕徐凯茵的恶毒和算计皆出自她的真传。
然而此刻见到,姚氏待她颇为和气,对着她一顿夸赞。
沈蔚兰想起西山桃林的事,知道姚氏脱不了干系,对着自己竟然能亲热成这样,可见是个狠人。
她一直也想做个这种心口不一的狠人,可惜,她永远没办法像她们这样恶毒这样虚伪。
对着姚氏这张脸,她只觉得胸闷难受。
好在暖厅里客人众多,侯夫人很快打断了姚氏的话,又给沈蔚兰引见旁人。
待到一圈寒暄过后,沈蔚兰便起身走出了暖厅。
她实在是有些透不过气。
“沈承徽,”穆亦瑶从暖厅里跟了出来,走到沈蔚兰身边,关切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果然很细心,瞧出异样来了。
“我脸色看起来很差吗?”沈蔚兰苦笑道。
穆亦瑶微微点了点头。
见沈蔚兰不语,穆亦瑶拿起宫扇,凑近了她道:“西山桃林的事,我听二弟提起过,沈承徽受了委屈。”
听到她口中说着“二弟”,仿佛就是寻常嫂子跟小叔子的关系,沈蔚兰倒是释然了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不会有烦恼呢?
只不过跟姚氏打个照面而已,往后还有打交道的时候呢。
沈蔚兰深吸了口气:“多谢世子夫人关怀,今儿实在是有些热,暖厅里人太多,我觉得闷罢了。”
穆亦瑶微微颔首,不再多劝,轻笑道:“暖厅后头还有个凉亭,要不,我陪承徽去那边坐会儿。”
“府里这么多客人,夫人不必管我。”
“承徽是殿下心上的人,我怎么能不管承徽呢?”
沈蔚兰听闻这话,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夫人别胡说了,京城里谁不知道殿下中意的人是荣国公府的凯茵姑娘。”
穆亦瑶笑道:“从前我也觉得是,不过我们侯府有个神探,想必承徽是知道的,他说承徽是殿下心上的人,那必然是我弄错了。”
沈蔚兰倒不惊讶于傅温书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是有些奇怪。
按萧重弈的说法,傅温书跟穆亦瑶从前互生过情愫,穆亦瑶应该是知道傅温书心思的,世子常年在外,他们俩不该是恪守礼节,保持距离,注意避嫌的吗?
听着穆亦瑶口中所言,她跟傅温书倒是挺亲密的。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
“傅大人或许在说笑,夫人当笑话听过便是。”
她正想着寻个什么借口从侯府溜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沈姐姐,原来你在这儿!”
是荣安。
沈蔚兰大喜,循声望去,见荣安正从游廊上往这边走来。
“公主,你也是来给侯夫人贺寿的吗?”
“是。”荣安答得飞快,却朝沈蔚兰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沈蔚兰收到她这目光,顿时察觉到几分微妙。
荣安快步走过来,也不着急进暖厅,唤了声“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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