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话一出口,她意识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将后头那个字改成了,“……姐姐。”
荣安快步走上前,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矜持些。
“沈姐姐,你去哪儿,我还担心你出事呢?”
“方才遇到了傅大人,他指点我去了一家江南商行,果真找到了沈砚。”
沈砚抱着刚买好的笔墨,好奇地问:“五姐姐,你是特意来寻我的?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还能有什么着急的事?
就为了找沈砚,荣安拉着她在京城里来来回回坐了一大圈马车,亲自找了十几家铺子不说,还搭上一个神探傅温书,才把他找到。
偏生,什么事都没有。
对上荣安可怜巴巴地目光,沈蔚兰只好道:“那日在东宫匆忙一见,实在有许多话还没叮嘱,想着再出来瞧瞧你们。”
“五姐姐见过凌风了?”
“嗯,”沈蔚兰点头,“是他说你来这边采买了。”
见沈砚一直没看自己,荣安忍不住道:“你缺笔吗?我那里有好多呢,我都用不上,改日我拿来给你吧。”
“多谢公主恩典,我用惯了这家工坊的笔,买到了就好。”
荣安听到这话,顿时撅起嘴。
傅温书在旁边瞧得热闹,想了想,他道:“今日难得在街市上遇到,此刻快到用膳的时间,不如由我做东,去悦宾楼用膳吧。”
“好啊,好啊。”荣安正愁找不到话跟沈砚多说,听到这个安排,顿时大喜过望。
荣安的马车宽敞华贵,不过为着避嫌,傅温书和沈砚都在马车外坐着。
很快到了悦宾楼,傅温书是熟客,小二立即安排了他惯常的包厢,麻利的传菜去了。
傅温书站在外头对长随叮嘱了几句,这才关上包厢的门。
荣安此生从未受过挫折,刚才沈砚拒绝她的笔,她沮丧极了,闷闷坐在沈蔚兰身旁,不想说话。
沈蔚兰没有察觉到她的失落,询问着沈砚最近的事。
沈砚有问有答,将这几日的事都一一告诉了沈蔚兰。
他和沈凌风丢了行李,这几日都忙着在买东西,倒是差不离了。
傅温书走过去时,便听到沈砚问:“五姐姐,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几时能去国子监旁听啊?”
“这个嘛……”
想到萧重弈索要的那三顿饭,沈蔚兰顿时头疼。
萧重弈册立为太子之后,皇帝将许多政事都交给他打理,他的确忙碌,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再者,是她自己……昨儿她想着去请萧重弈用膳呢,走到半道上又折回去了。
三顿晚膳,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傅温书在沈蔚兰旁边坐下,身姿岿然。
见她面露为难,便望向沈砚:“沈公子打算去国子监旁听?”
“是啊,”沈砚道,“原是想着在京城寻一家书院读书,不过想着若能去国子监旁听,自是更好。我和凌风在江南的时候,一直在族学里念,不曾得过旁的老师指点。”
“既已安顿妥当,沈公子明日便去国子监吧。”
“明日?”
沈砚惊愕了,连带着沈蔚兰竟惊讶得张了嘴。
傅温书见他们姐弟二人目瞪口呆的模样,有些困惑地笑:“怎么了?”
沈蔚兰收敛了神情,重新恢复平静。
“他们明日便能去国子监?”
“国子监祭酒是我的表舅,我从前也在国子监读书,对那边情况还算熟悉,旁听而已,小事一桩。”昨日傅温书面见萧重弈时,便听萧重弈提起此事,他当即便应下了,只是萧重弈说沈家兄弟初来乍到,还没收拾妥当,过些日子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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