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重新给沈蔚兰泡了茶,又给萧重弈留了一半的水放着。
他们俩把萧重弈扶坐起来,正给他喂水的时候,暗卫带着平日给萧重弈请脉的御医过来了。
御医仔细查验过后,说他的伤势不轻,尤其腰腹处被利刃刺伤,万幸没有伤及五脏六腑。
至于那枚有毒的骨钉,多亏暗卫处置及时,将其中的剧毒拔除了大部分,虽然还有残余,到底不至于伤及性命,只能慢慢试药拔除余毒,有个一年半载应当就能痊愈了。
听到御医的话,长乐松了口气。
倘若主子当真伤得重了,恐怕储君之位不保。
皇帝纵然知道他是被害,也绝不会把江山传给一个病秧子。
有了御医的话,长乐如吃了定心丸,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众人来。
有的去照方抓药,有的准备药膳,还有的去搜集祛毒方子。
萧重弈仍然在昏睡中,沈蔚兰别的事帮不上忙,只能坐在榻边,不时地给他喂水喂药,抑或是拧了帕子帮他擦脸擦身。
如此过了三日。
萧重弈依旧没有清醒,但沈蔚兰瞧得出,他的气色一点一点在恢复。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中了剧毒,居然还能活着,也是命硬。
沈蔚兰守他三日,身心俱是疲惫。
吃过早膳,她走到窗边伸了伸懒腰,舒展一下筋骨。
已是初夏,院子里的海棠快开败了。
沈蔚兰想起自己花团锦簇的悦春阁,不禁有些感慨,她不在,雅竹和李嬷嬷应该会精心打理那些花儿草儿吧。
她瞧见博古架上摆着空置的花瓶,一时起意,便走到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仍然和来时一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好在暗卫们都极其安静,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沈蔚兰旁若无人地走到海棠树下,从已经衰败的花枝中挑了三支看着好的,折了下来。
萧重弈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望见沈蔚兰抱着海棠花枝进来。
初夏的阳光清冽明亮,她从那晨光里走进来,仿佛自己身上也带着光似的。
“殿下醒了?”沈蔚兰见他睁眼,诧异道。
她手上还捧着花,于是她将那三支花枝插到瓶中,又往花瓶里添了些清水,然后搬到萧重弈的榻边。
海棠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花瓣虽然不再粉嫩娇艳,却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动人依旧。
但比花更动人的,是她。
“殿下稍侯,臣妾即刻去传御医过来。”
见她转身,萧重弈忍着身上的疼痛道:“别走。”
沈蔚兰顿住脚步,回头望向他。
她的耳畔坠着那日出门时佩戴的玉坠,长长地自耳畔垂下,随着她转头而轻轻晃动,衬得她脖颈修长。
萧重弈一时望得痴了。
见他不说话,沈蔚兰只当他伤迷糊了,径直出了门,叫长乐把御医领过来。
听闻萧重弈苏醒,御医来得很快,为他把过脉后,拱手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的脉象已趋平稳,度过危险。”
萧重弈依旧觉得使不上力,但疼痛的确比那日减轻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又问:“孤体内的毒呢?”
“尚未查明是什么毒,不过殿下既然醒过来,说明臣给殿下服用的解毒药膏有用,哪怕查不出是什么毒,只要慢慢用药拔除,最终也能解毒。”
萧重弈蹙眉。
“那些刺客剩下活口了吗?”
长乐见他问起这个,低头道:“当时留了两个活口,带回去还没有开始审,就都毒发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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