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长乐所言,沈蔚兰的心情的确很好。
那日在大街上,萧重弈竟然对她起了反应,她一则厌恶,二则十分担忧。
她是萧重弈的承徽,是他的女人,若他动了心思,她哪有理由拒绝侍寝。
一次两次或许能推拒,若萧重弈执意要她,她根本无法抵抗。
现在好了,他重伤又中毒,御医让他禁欲一年,为了活命,他绝不会碰女人。
沈蔚兰无比感激起行刺萧重弈的人来。
会是静王吗?极有可能。
虽然差点要了她的命,好歹阴差阳错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希望静王再接再厉,顺利将萧重弈拉下马去,恢复她的自由之身。
到那一天,她愿意去庙里给静王点一盏长明灯。
“殿下,药已经熬好了。”
沈蔚兰捧着药盅,径直坐到了榻边。
她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口气,感觉不烫了,这才喂到萧重弈的唇边。
“殿下?”
萧重弈望着她,眼底似有黑云压顶一般。
“你好像,心情很好?”
确实很好,刚才长乐提醒过了她,她很想压制笑意,可怎么都压抑不住。
“对啊,臣妾心情很好。”
“沈蔚兰,你……你……”萧重弈怒气暴涨,饶是他苍白虚弱,也霎时浮起了一身冷厉之气。
沈蔚兰一双眼睛顾盼神采,恍若未察觉萧重弈的怒气一般,唇角轻扬。
“殿下逢凶化吉,臣妾自然为殿下欢喜,殿下熬过了眼前这难关,往后便都是吉祥如意了,这叫遇难成祥。”
沈蔚兰说着,心中犯着嘀咕。
现在发这么大脾气,往后还有比中毒和禁欲更难的事呢。
萧重弈定定盯着她。
只见她笑意清浅,眼神澄净坦荡,丝毫不似作伪,见他盯过来,目光没有分毫的躲闪。
他想起两人在街边相拥时,她拼命抵触的模样。
怕是无人教导她该如何侍寝,她才害怕他对她做的那些事。
萧重弈望着她,又想起她扶着门框为他流泪的模样,旋即弯了唇角。
她虽然处处跟他闹别扭、闹脾气,可真到了要紧关头,心里还是念着他的。
他可以等,可以慢慢来。
沈蔚兰就这么看着萧重弈转怒为喜。
这男人的心思可真是六月天,说变就变。
“殿下先把药喝了,再等下去就凉了。”
萧重弈“嗯”了一声。
药很苦,只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还是沈蔚兰在喂药。
萧重弈静静注视着她。
她脸上一点脂粉都无,饶是如此,肌肤仍然看不出一点瑕疵,身上的衣衫换成了素色,只是不太合身,将她的身子包裹得很紧。
他忽然又有些口干舌燥,赶紧移开目光,默念:禁欲,禁欲。
一盅药很快喝完,沈蔚兰见他精神尚可,又问:“殿下,要吃些东西吗?厨房里已经备好了药膳。”
萧重弈一点胃口都没有,他难受得紧,喝了一盅药,肚子里有些翻江倒海,遂摇了摇头。
沈蔚兰见状,替他倒了半杯温水,喂他净口。
“殿下躺着歇会儿吧,晚些时候再用膳。”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了。
萧重弈看着她款款的背影,不禁弯了下唇角。
他这回的伤不轻,再加上中了毒,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都费劲儿。
他刚闭上眼睛,又听见推门的声音。
她回来了?
萧重弈睁眼扭头望去,看见长乐正往榻边走来。
“主子,”长乐一进门就先吃了个白眼,又不能退出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宫里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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