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她还要在萧重弈手下混几个月,总得做做样子,二则那日在街市上,他的确救了自己。
但他和长乐合伙起来耍心眼,她也能耍心眼,谁还不能偷个懒?
“孤几日没沐浴了,再帮孤擦擦腿吧。”
这男人衣裳都没穿,就身上搭了薄被,就这样居然想要她擦腿?
沈蔚兰没好气道:“殿下忘了自己身上还有残毒么?御医可说了,殿下若不禁欲,残毒立即就发作起来。”
萧重弈目光一沉,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你在想什么?孤不过禁欲一阵,你就这么忍不住?”
什么?
沈蔚兰完全没想到他倒打一耙,说的她不希望他禁欲似的,她无语凝噎,扔下帕子便出门了。
亏着萧重弈倒打一耙,沈蔚兰下定决心,逼着长乐搬了个美人榻放在窗边,自己铺了被子和枕头。
之前萧重弈一直昏迷,睡在一个榻上是为了方便照顾,如今他既醒了,又满脑子坏水,隔得越远越好。
萧重弈自知理亏,接下来几日倒是相安无事,长乐不再有事没事催着沈蔚兰去帮忙,反而尽心尽力地让她住得舒服些。
知道她素日无事,便抱了一堆话本子放在桌上。
院里的海棠全凋谢了,屋里的花瓶却每日都插着新鲜的花儿。
还有美人榻临的那扇窗户,原本挂着竹帘,也被换成了天蚕冰丝的纱帘。
萧重弈白天里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多,不过,他似乎有许多事要做,每日都跟长乐窃窃私语,只在睡前戏弄沈蔚兰几句。
只要不是动手动脚,沈蔚兰应付得了。
*
沈蔚兰在别院里过着如水般的清静日子的时候,荣国公府却是暗潮涌动。
徐凯茵用过早膳,便去姚氏的正院请安。
正院里的仆婢低着头,个个神情肃凝。
徐凯茵匆忙进屋,见姚氏蹙眉坐在桌前,跟前的早膳一勺也不曾动过。她给旁边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关上门出去了。
“娘,崔妈妈和玉燕还没找到吗?”
姚氏摇了摇头。
“别太担心了,最近京城里不太平,连太子都遇刺了,她们俩可能是出府的时候遭遇意外了。”
“没这么简单,”姚氏面露焦虑,冷声道,“她们俩前后差一天出府,几乎同时失踪,这绝不是什么意外。”
崔妈妈和玉燕都是荣国公府的家生子,世代都在荣国公府做事,靠着公府的恩惠,也在京城里置了房子。
所以有时间她们就会出府回家一趟,跟家里人团聚。
徐凯茵心里也有些着急。
“而且,我派人去秦家打探过了。”
“秦家?这事跟秦家有关系吗?”
“你忘了,崔妈妈和玉燕都跟秦怀音打过交道。”
徐凯茵的心突突跳了起来,“那……秦家的人怎么说?”
“秦家的人说,秦怀音去了皇庄上打理东宫的一些庶务,许久没跟他们联络了。”
“既是去了皇庄,应该不便联络。”
姚氏没有回答,只是不停摇头。她久经风霜,此刻亦有些焦虑。
“娘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有人不愿意把徐敬的死当做事情的结束,还在继续挖西山桃林的事。而且……”
“而且什么?”
“不止西山桃林,玉燕没插手过西山桃林的事,抓了她,一定是为了查畅心园的事。”
“可畅心园什么事都没发生啊?就算是沈蔚兰自己,恐怕也不知道,怎么查?”
姚氏目光幽深,沉着脸道:“畅心园的安排,秦怀音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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