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母妃一直在为儿臣物色王妃人选,颇为辛苦,儿臣不知……”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娶妻娶贤,王妃的人选必须由朕来定,至于侧妃,你们母妃定了就是。”
“多谢父皇恩典。”
“退下吧。”
梁王和静王出了养心殿,沿着台阶并肩往外走。
走出好一段了,梁王压低了声音道:“行刺萧重弈的事,是你干的吗?”
静王脸上半分笑意也无,瞥了一眼梁王:“本王还以为是二哥做的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么?”静王嘻嘻笑着,慢悠悠道,“若是本王出手,萧重弈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行刺失败这种事,除了二哥还能是谁?毕竟,二哥在萧重弈手底下不是头一回吃亏了,手下败将而已。”
梁王的脸气得发白,反唇相讥,“说得好像你不是手下败将似的,你若没败,储君怎么不是你?”
静王冷哼一声,目光阴沉。
“二哥骂起本王来,倒真是狠,也不想想刚刚是谁在父皇面前帮二哥说话的。”
梁王闻言,神情缓和了些:“谁让你说话那么难听?”
“在萧重弈眼中,咱俩可都是他的仇人,若再不一致对付他,将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本王知道,”梁王小声道,“现在外头都说,他伤得很重,咱们要不要?”
“要什么?闯进东宫去杀他?那不是自寻死路?”
梁王的手不自觉攥紧:“现在萧重弈地位稳固,咱们想动他,实在太难了。何况,他还有母后护着。”
静王瞥他一眼,轻声道:“要解决他,必得让他和母后翻脸。”
“怎么翻?”
静王没好气道:“二哥自己没脑子么?这做弟弟的还指望着二哥呢。”
“你——”梁王勃然大怒,气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拂袖而去。
静王神情不变,继续往前走,目光却变得锐利起来。
萧重弈身为太子,协理朝政,羽翼渐丰。
要杀萧重弈,很难。
不管是他,还是梁王,抑或两人联手。
当今世上能够夺取萧重弈性命的人,只有他们的父皇。
想到这里,静王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纤丽轻盈的倩影,耳边随之响起她那婉转轻柔的声音。
“我是真心想助王爷一臂之力,王爷若不信,那就罢了。”
说这话时,她的眸色潋滟,笑意如清泉般明媚。
静王的眼底悄然添了暖意。
听说遇刺的时候,萧重弈拉着她一齐逃走,还因此受了重伤。
若是她想要萧重弈的命,应该能得手罢。
院子里晚风柔暖,月光倾泻。
沈蔚兰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摇着宫扇,静静望着夜色。
身后的房门紧闭,长乐进去了许久,也不知道在跟萧重弈禀告什么要紧的事。
沈蔚兰饮过三盏雪梨汤后,长乐方推门出来,
“承徽,主子请你进去说话。”
沈蔚兰有些诧异,这十来天萧重弈一直都是喊长乐伺候的,怎么突然又要她了?
她无奈地放下扇子,起身往屋里走去。
“殿下有何吩咐?”
萧重弈坐在榻边,见她进来,淡声道:“伺候孤更衣。”
这些日子,他身上大部分刀口都已经结痂,不像之前那样摸不得、碰不得。
“殿下不穿着寝衣么?还要更什么衣?”
萧重弈扶着榻站起来,许是太久没有站过,身子摇晃了一下。
沈蔚兰下意识地伸手去搀他。
萧重弈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神情颇为轻松。
“给孤换件常服。”
说着,他朝她张开了双臂。
沈蔚兰满腹狐疑,懒得追问,从旁边柜子里随意拿了件玄色长袍放在一旁,又去脱他的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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