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看着她的眼睛霎时明亮起来,萧重弈本来因着烈日烦躁的心情随之轻松了起来。
他轻轻颔首。
“多谢殿下。”
“你来得很巧,今日本来也想召你过来的。”
“殿下有何吩咐?”
“有件正事,本该早就了结,只是庙会遇刺,耽搁了许久,今日午后才算在父皇那边有了定论。”
沈蔚兰有些疑惑,见他的眸色沉了下来,忽而想到了什么。
“殿下是说西山桃林的事?”
萧重弈颔首。
沈蔚兰深吸了口气。
纵然她对萧重弈毫无期待,亦有些好奇他查出来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真凶是徐敬吗?”沈蔚兰不动声色地问。
萧重弈对上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无奈:“你就那么自信,是你想的那样?”
果然不是,她就说呢,太阳还能打西边出来?
见她不怒反笑,萧重弈忍不住道:“你想知道真凶是谁,今晚随孤进宫。”
进宫?
他要包庇徐凯茵,她没兴趣看她的大戏。
似乎看出了沈蔚兰的不满,萧重弈重新拿起了扔开的话本子。
长乐走近前道:“承徽先回悦春阁,等到进宫的时辰,奴才派人去请承徽。”
沈蔚兰心里窝着火,只是想想,很快可以离开萧重弈去避暑山庄住几个月,等到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废,也就舒服多了。
如此过了两三个时辰,等到暮色四合,琅嬅宫终于来人,叫沈蔚兰进宫了。
今晚跟上回夜里入宫不同,太子车驾的仪仗摆足了,显然是向所有人昭示,太子殿下遇刺后已然康复,并且可以出门了。
没多时,车驾停下,沈蔚兰跟在萧重弈的身后一起进宫。
然而不是去养心殿,而是去了白天去过的霜云殿。
一进殿内,顿时察觉到有些气氛不一般。
再抬眼,见皇后高居于凤座之上,素来温和的脸庞上满是怒气。
大殿之中,温贵妃和许久未见的慧贵妃都在,神情俱是端肃。
此外,除了皇后身边站着个女官,大殿两旁站起十余个太监,这些太监跟寻常伺候的那些不一样,个个人高马大,目露凶光,给殿内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道:“你这身子还需得多养,坐下说话吧。”
宫人很快搬了椅子,让萧重弈坐下。
“既然弈儿来了,那就开始吧。”
身旁女官颔首:“孙公公,把人都带进来吧。”
很快,一个精明干瘦的大太监领着五人入内,沈蔚兰认得此人,他是东厂的首领太监孙奇,是皇帝的亲信。
跟在孙奇身后的则是荣国公、荣国公夫人姚氏以及他们的两子一女,已远嫁的嫡长女不在其中。
沈蔚兰原以为萧重弈又从哪里扒拉出了阿猫阿狗替徐凯茵顶罪,不想今日的阵仗这么大。
非但荣国公府的人悉数到场,连孙奇这号人物都来了。
就沈蔚兰所知,孙奇是皇帝的亲信,与萧重弈也并不亲近,前世萧重弈倒台,其中便有孙奇发挥的作用。
有他在场,至少说明今晚的事,并不是萧重弈能够左右的。
“启禀娘娘,一应人犯也已经押到偏殿。”孙奇三十多岁,身材短小,看起来精明强干,“奴才想着那些人犯低贱蠢笨,怕惊扰娘娘凤驾,还是由东厂的人在旁边审问,递口供上前。”
他说话并不像有些太监那样尖声尖气,反而斯文客气。
不过连京城的黄口小儿都知道,东厂鹰犬心狠手辣,如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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