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当真是半路杀出了程咬金,本王原打算利用徐凯茵的事让萧重弈跟父皇母后翻脸,如今简直无计可施。”
“也不是毫无办法。”
静王闻言,眼前一亮:“求公公救命!”
孙奇嘿嘿笑了两声,开口说了一个字,然后径直离开了。
*
萧重弈去养心殿后没多久,霜云殿里又来了客人。
“沈姐姐!”
荣安一听说沈蔚兰留宿皇宫,用过早膳便往霜云殿来了。
见她坐在帐子里喝着茶,忍不住笑道:“你倒比母后还惬意些。”
“公主别笑话我了,若叫人听见,该治我的罪了。”
“有皇兄在,谁敢治你的罪。”
沈蔚兰拉着荣安坐下,替她斟了一杯茶,见她秀眉微蹙,便问:“公主还在为出不了宫的事烦恼吗?”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难道……”能令荣安愁眉深锁的,只有一件事,“公主的亲事定了?”
“那倒没有,但是,”荣安叹了口气,“睿安的亲事定下了。”
“哦?”这样一说,沈蔚兰想起上回在北苑遇到睿安的事。
那日傅温书在场,他对睿安冷言冷语,睿安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定了哪一家?”
“崔相的小儿子,”怕沈蔚兰不清楚崔相是何人,荣安解释道,“首辅崔崇业的嫡幼子,崔既源。”
沈蔚兰听说过这个崔既源。
他的年纪与萧重弈相仿,是京城里有名的风流才子。
才情和样貌都属上乘,只不过据说他很是风流,跟京城第一花魁过从甚密,为这花魁写了许多艳曲,文采极好。
说书先生们也为这相府公子和京城花魁编出许多极其香艳的故事在坊间流传。
从皇家挑选驸马的角度看,怎么都不是一个上佳的驸马人选。
“怎会定了崔相的儿子?”沈蔚兰奇怪道,“我记得慧贵妃一心想让睿安嫁进公侯之家,还非得是承袭世子之位的。”
上一世,睿安嫁的就是一个侯府世子。
虽然沈蔚兰对慧贵妃深恶痛绝,但不得不说,慧贵妃这番考量很有道理。
公侯之家未必能一直有圣宠,却有世袭的爵位保证世代的地位。
崔相固然权势煊赫,可一旦崔相不在首辅之位,崔家可能即刻就没落了。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沈姐姐怎么会知道慧贵妃的心思?”荣安不记得自己跟沈蔚兰说过这个。
沈蔚兰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忙补道:“之前听太子殿下说过一回。”
这就说得通了。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荣安没有怀疑,撅起嘴道,“不过母后说一点也不奇怪。”
“为何?”
“你想啊,荣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慧贵妃可不得赶紧在朝中抓住一棵大树。”
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崔相便是太子詹事,一路辅佐皇帝登上龙椅,是皇帝最信任和最依仗的大臣。
毫不夸张的说,有皇帝在一日,崔相就能在内阁为首辅一日。
睿安嫁到了崔家,着实是为慧贵妃添了很强的助力。
不……是为六皇子萧言淮添了很强的助力。
皇后和荣安不知道不久之后萧重弈会被废黜,到那时储君之位空悬,萧言淮也已十八九岁,便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毕竟,皇帝素来不喜梁王和静王,但一直很疼爱六皇子。
这一世慧贵妃让睿安嫁去了崔家,崔相为着自己的荣宠,恐怕会竭力推举六皇子上位,以后会有什么变数就不知道了。
沈蔚兰不禁对慧贵妃深深的佩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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