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在外头玩得久,可把殿下急坏了,今儿差小德子过来问了四五回呢。”
提起萧重弈,沈蔚兰又不想说话了。
他说要来,也不知几时过来。
沈蔚兰梳洗完毕,将头发散散的挽了个堕马髻,拿了话本子坐在美人榻上。
只是身上着实乏得厉害,没多时,沈蔚兰手中的书滑落出去,倚着身后的软枕睡过去了。
*
琅嬅宫里,萧重弈和云峥的会面并不太愉快。
萧重弈看着眼前的侯府世子,眼神淡漠,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云峥更不必说,他目光锐利,宛如一把神兵利器,光是拔剑出鞘,便已令身旁的人寒气骤升。
“不知殿下今日召臣前来,有何旨意?”云峥毕竟是臣子,还是先开了口。
萧重弈召他前来,本是存了笼络之意。
但琅嬅宫外那一幕,实在令萧重弈无法不计较。
这个云峥一路从侯府将沈蔚兰护送过来,他明知沈蔚兰是他的嫔妃,竟然那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同为男人,萧重弈自然读得懂云峥看沈蔚兰的眼神并不一般。
他啜了口茶,缓缓道:“听闻世子武功高强,如今连云侯都不是对手了。”
“侯爷手下留情,臣侥幸获胜。”云峥漫不经心地说着自谦之词,年轻英气的脸庞上却微微露着狂傲。
萧重弈看着云峥,眼眸沉如冰渊。
“云家世代为朝廷镇守北疆,侯爷后继有人,着实令孤欣慰。”
云峥神色泰然,淡淡道:“职责所在。”
一问一答之间,萧重弈看着云峥漫不经心的神情,已然明白云峥对他并无敬畏之心,遂彻底放下笼络之意,转而跟云峥说了些北疆风土人情的闲话。
三盏茶之后,便命长乐送客。
萧重弈蹙眉深思,刚才那一番话虽挑不出云峥什么错处,萧重弈的胸口却郁结着一股不平之气。
云峥对沈蔚兰肆无忌惮的打量,实在令他不舒服。
片刻后他起身,往悦春阁去。
悦春阁里静悄悄的。
屋里还亮着灯,暖融融的光透过窗纱溢出来,比外头清冷的月辉要温和得多。
廊下值守的银杏见萧重弈来了,忙起身替他挑起帘子。
萧重弈迈步进去,径直走向里间。
沈蔚兰倚坐在美人榻上,一条腿悬在外头,正恬静而懒散地睡着。
几时书卷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
银杏如今才被雅竹提拔到屋内侍奉,今晚是头回值夜,一时疏忽,以为沈蔚兰一直在屋里看书等着萧重弈,不知道沈蔚兰已经入睡了。
见状顿时吓了一跳。
“殿下,奴婢这就把良媛叫醒。”
萧重弈径直走上前,展臂将熟睡的沈蔚兰从美人榻上抱了起来。
银杏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场面,赶紧低了头退了出去,再将房门拉上。
萧重弈抱着沈蔚兰走到榻边,见榻上依旧只摆着一个枕头。
刚刚被她的睡颜融化的心又冷硬了起来。
这女人是半点也不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萧重弈着实不想再喊丫鬟进来,他将沈蔚兰放在榻上,学着她平常的模样,拿剪子剪了烛心,再放下帐子。
她榻上这顶蝶戏百花的帐子是重工精绣的,一放下来,便将外头一切光线隔绝开来。
萧重弈自己霸占了枕头,见沈蔚兰歪歪扭扭地睡在旁边,想了想,便伸臂至她的脖颈,以臂为枕。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