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因为枕头的那点子不痛快旋即烟消云散。
一个枕头,也有妙处。
翌日清晨,沈蔚兰睁开眼睛的时候,先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男子胸膛。
她还没大睡醒,恍惚着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萧重弈是正对着他侧卧的,她梦中拼命蹭着的那个软枕竟是他的手臂?
沈蔚兰依旧昏沉着。
昨夜……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半握着拳头捶了捶还有点懵的脑袋。
她记得昨夜萧重弈说要来悦春阁,她一直坐在榻上等,然后……睡着了?
沈蔚兰稍稍清醒了一些,想着先坐起来。
这一动才发现,男人除了一只手给她做枕头外,还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昨夜他竟是这样半搂着自己睡的?
沈蔚兰有些发憷。
她身上的衣裳还算完好,但那只手并非乖乖搭在身上,而是放进她的衣裳里。
感知着那只宽大手掌上的薄茧,沈蔚兰忍着情绪将萧重弈的手从衣裳里抬了出来。
然而那只手晃了晃,重新将她扣住。
她猛然抬头,对上了萧重弈泓邃的目光。
“殿下。”沈蔚兰勉强喊了一声。
萧重弈其实还没睡醒。
不过他一向警醒,即使睡觉也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怀中的人最开始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见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手拿开,自是装不下去了。
“枕了孤的手臂一晚上,就没什么想说的?”
沈蔚兰朝他笑了笑,就势坐了起来,轻柔地替他捶着手臂。
“殿下昨夜几时来的?”她声音柔婉,落在萧重弈耳中很是动听。
她睡前并未更换寝衣,萧重弈怕换衣裳弄醒她,只替她解了腰带。
此时她坐起身,衣衫松垮地穿在身上,一头绸缎般的青丝略微凌乱地垂了下来,披在她的胸前及肩膀上,一路蜿蜒至腰间。
手臂叫她枕了一夜,的确有些发酸,然萧重弈看着她这副媚态横生的模样,只觉心头猛跳。
他的目光牢牢黏在她的身上,抬起微微发酸的手将她往怀里拉。
“孤困得很,再睡一会儿。”
沈蔚兰被他拉拽着扑到他的胸膛上,被他死死抱着动弹不得。
抬起头,便是他硬挺的鼻梁和刚正的下巴。
“殿下既是还困着,便好好休息,臣妾先去准备早膳。”
萧重弈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假装睡了过去。
沈蔚兰知道他在装睡,看着萧重弈一脸恣意的模样,沈蔚兰索性懒得挣扎了,侧头趴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动了,萧重弈眸光一动,看着她乌黑的青丝逶迤铺在他的身上。
他不动声色挪了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怀中的女人依旧没有动。
她习惯了他的碰触了吗?
萧重弈眉峰微耸,忍不住弯了唇角。
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他清晰地感受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
这是他的女人。
纵然云峥之流可以窥探她的美貌,可有些风景和美好是只会向他展露的。
锦帐将这方不够宽敞的榻隔绝成一方小天地,只属于他们俩的小天地。
萧重弈越发觉得这榻比霜云殿的榻舒适多了。
霜云殿的榻实在太宽,两人躺在榻上隔得老远,还不如这般挤在一处亲近。
屋子里的安神香一直燃着,两人抱着抱着,没多时又睡着了。
廊下,雅竹正跟银杏悄悄嘀咕着。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