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皇子几时受过这样的挫折,却毫无办法,只得独自进府。
荣国公府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仆婢已经被侍卫遣散,只留下了少数的老家仆。
六皇子对荣国公府很是熟悉,进了正堂,世子迎了出来,说是荣国公身子不适,正在卧床养病,怕过病气给萧言淮,便不出来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令萧言淮猝不及防。
寒暄了几句,便直奔徐凯茵的院子。
“凯茵表姐。”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积攒了不少落叶无人清扫,门口坐着一个丫鬟,见萧言淮进来,也不说话。
却是屋子里的徐凯茵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淮儿?”徐凯茵一见到他,顿时捂着嘴低声啜泣了起来。
“表姐,”萧言淮快步走上前,握住徐凯茵的手,“我来看你了。”
那日霜云殿的审判过后,徐家众人便被软禁在了府中。
母亲姚氏下落不明,宫中又来旨意,赐了荣国公一个边关小吏的官职,要他带着全家离京。
徐凯茵心灰意冷,整日关在这院子里,不想等到了萧言淮。
她瞥了一眼门口的丫鬟,“去院门守着,我跟淮儿说几句话。”
“是。”丫鬟没精打采地退了出去。
徐凯茵拉着六皇子进了屋,将房门关上。
“淮儿,你可有我娘亲的消息?”
六皇子见她焦急的神情,神情僵硬。
“姨妈她……她已经……没了。”
徐凯茵早料到结果如此,可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无情的碾碎。
“娘……”徐凯茵脸上的所有血色褪尽,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
“表姐。”六皇子赶紧抱住她,扶她到榻上坐下,“母妃知道这个消息,也哭了几日,表姐,你要节哀。”
“节哀?如何节哀?”徐凯茵红了眼眶,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滚滚滑落。
都怪她,沉不住气,催着母亲出手,更怪沈蔚兰那个贱人,勾引了萧重弈。
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六皇子。
“淮儿,娘娘和公主近来可好吗?”
听到徐凯茵口中生疏的称呼,六皇子微微一愣:“表姐,你在生她们的气?怪她们没有出手相助吗?”
“不是的,淮儿,”徐凯茵的眼泪掉得更快了,“我们一家已经是戴罪之身,再攀扯亲戚关系,恐怕会连累你们。”
“我不管,”六皇子亦红了眼睛,执拗道,“我不怕连累。”
徐凯茵看着他,无力的笑了笑,笑意凄凉。
“表姐,我不喜欢你离开京城。”
“可是有皇命在,我们不能不走。”
“我去求父皇。”六皇子说完,很快又泄了气,他只是想进公府探望一下父皇都不应允,又怎么会答应放过他们呢?“我去求求太子哥哥。”
“他?”提到萧重弈,徐凯茵的心如刀子一般被割得痛,“没有用的,他已经变心了。”
她很早就知道,他的心被沈蔚兰那个贱人勾走了。
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不是的,”萧言淮道,“我能进公府来看你,也是太子哥哥松了口。”
徐凯茵眼中难掩泪意,也难掩恨意。
她好喜欢萧重弈,也真的想嫁给萧重弈,想做他的妻子,想为他厮守一生,生儿育女。
那么多花前月下的畅想,都是跟萧重弈有关。
可区区一个沈蔚兰,便让一切天翻地覆。
“表姐,你放心,等会儿我出府就再去东宫,这回我一定要见到太子哥哥,告诉他你如今的状况。”
徐凯茵摇了摇头,冲着六皇子凄凉的一笑。
“淮儿,他不是你,他不会心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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