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弈兴致缺缺，径直离开了。
沈蔚兰看着沮丧的段清澜，温言细语地宽慰道：“殿下平素忙碌，操心朝政大事，旁的不太记事，段奉仪不要放在心上。”
段清澜看着沈蔚兰，目光闪烁。
上辈子她搬进慈宁宫后，太妃和宫女议论已故皇后沈蔚兰，永远都是夸赞，说她有多么美，有多么贤惠，可惜红颜命薄、为奸人所害。
此时看着眼前温柔开解自己的沈蔚兰，段清澜似乎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人说沈蔚兰的好。
她感激沈蔚兰为自己化解尴尬。
但是……从前她见到的萧重弈从来都是清冷自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到刚才他对沈蔚兰那般亲昵那般眷恋……
对不住，她太想要了。
沈蔚兰见段清澜目光闪烁，也不知她想做什么。
“段奉仪来悦春阁有什么事吗？”
段清澜回过神，恭敬笑道：“妾身在屋里坐着无事，想着那日匆忙一见，未曾跟良媛好好说话，特地过来请安。”
“段奉仪进屋喝杯茶吧，请安就不必了。”
沈蔚兰只是良媛，纵然如今有宠在身，没有要其他嫔妃过来请安立规矩的道理。
“多谢良媛。”
沈蔚兰客气地将段清澜领了进去。
时序渐入浓夏，艳阳高照，她不大往后院去，带着段清澜去了暖阁。
雅竹奉上了果品茶水，退到沈蔚兰身后侍立着。
沈蔚兰不知段清澜来意，一时没有开口。
段清澜遂笑道：“如今天气炎热，良媛这边倒是凉爽得很。”
“近来殿下歇在这边，所以总管往多放了些冰。”沈蔚兰答得简单，态度十分疏离。
“妾身那院子热极了，往后若是无事的时候，能否良媛这边多坐坐吗？”
沈蔚兰微微诧异。
她习惯清静，宋绮心与她熟悉些，也深知她的脾气，没事的时候不会过来。
何采薇从来没有来过，看起来宋绮心跟她们交代过。
段清澜说要来，自然不是简单的想要讨好自己。
莫非……
“良媛不要误会，妾身只是听说良媛喜欢自己制脂粉膏子，妾身在东宫无事，实在不知该做什么，想给良媛打打下手。”
打下手？
这段清澜对自己也太上心了，都打听到她爱制脂粉了？难道不应该去打听萧重弈的喜好？
她没有说话，端起茶啜了一口。
段清澜并未察觉沈蔚兰的不悦，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看沈蔚兰喝茶的姿势，看沈蔚兰抬手时微微翘起的手指。
她反复想过萧重弈喜欢沈蔚兰的原因。
貌美固然是其一，但能令萧重弈那般念念不忘的，必不是只有美貌。
毕竟，朝臣们为了讨好萧重弈，物色了许多绝色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甚至有一人跟沈蔚兰有七八分相似，但萧重弈并未动心。
她要借着在东宫的机会多接近沈蔚兰，看看她说话做事的方式。
这一世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让沈蔚兰提前得宠，但只要萧重弈被废，她还是有机会的。
段清澜爱慕了萧重弈那么久，她绝不会因此放弃。
“我是自己做着玩罢了，哪里用得着帮忙的。”
“良媛说错了，怎么用不着人帮忙了？”旁边雅竹走上前替沈蔚兰添了茶水，乖巧道，“院子里这么多活儿，奴婢们都来不及制脂粉，可巧段奉仪喜欢做，让她帮忙吧。”
沈蔚兰瞥了雅竹一眼，正想说她两句，段清澜殷勤道：“是啊，良媛，让妾身留下来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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