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痛呼起来,猛然抬起了身,龇牙咧嘴地看着她,“沈蔚兰,你这女人!”
“殿下的体内还有残毒……”她理直气壮。
萧重弈喘着粗气,竭力抑制着自己将她活活咬死的冲动。
“你到底能不能说些好听的?”
沈蔚兰猜到他饮了不少酒,怕他借酒发疯,虽不愿再骗他,却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道:“臣妾只是不想一时欢愉,影响殿下康健。臣妾心中,只盼着殿下能尽快清除残毒,这样……方才长久之计。”
萧重弈呼吸滚烫,眼睛微红。
他深深盯着怀中的女人,喑哑着声音问:“当真?”
“当然。”
萧重弈深吸了几口气,将翻涌而上的酒气和血气压了下去。
他抬手将沈蔚兰的枕头抽了出来,扔到帐子外,尔后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重新躺了下去。
帐子里终于恢复了静谧。
良久,沈蔚兰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萧重弈咬牙切齿道:“等抓到行刺的狗贼,老子要剁了他的命根子,扔去喂狗!”
太子出巡是大事,首辅崔崇业会率文武百官至城门恭送轺车。
东宫眷属自是一早起来开始忙碌。
昨夜两人颇为“恩爱缠绵”,沈蔚兰便是在萧重弈怀里醒来的。
她稍稍有点懵,然后飞快地从他怀中爬了出来。
萧重弈果然在她动弹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昨夜算是宿醉,夜里又闹了半宿,是以眼神并非惯常的高冷,而是略显朦胧含糊地朝沈蔚兰望去。
沈蔚兰打了个哈欠,隔着帐子问什么时辰。
银杏在外回了话,沈蔚兰摇着萧重弈的胳膊:“殿下,该起了。”
萧重弈反倒闭上了眼睛。
沈蔚兰无奈,只得将帐子挂了起来。
外头暖黄的天光照到榻上来,照得萧重弈眼睛疼。
他知道沈蔚兰是故意的,也拿她无法,只能揉了揉眼睛,跟着坐起来。
长乐和小德子一起进来服侍。
昨夜萧重弈喝了不少,来了悦春阁又一直跟沈蔚兰闹着,洗漱得颇为匆忙。
内侍们早早就备好了热水,服侍着萧重弈沐浴。
悦春阁不够宽敞,沈蔚兰换衣裳时,也能听到浴桶里水花溅起的声音。
等到她坐到暖阁里再见到萧重弈,他已是一身贵重冠服。
沈蔚兰亦是锦衣丽裳,金钗珠饰,黛眉修如远山,唇瓣口脂鲜丽。
早膳当然丰盛,爽口小菜、糕点笼包,还有萧重弈喜欢用的肉粥,沈蔚兰喜欢清淡,自己吃的清粥。
用过膳食,已至出发的时辰。
萧重弈亦起身,却并未往外走,而是站到她身边。
“殿下还有什么嘱咐?”沈蔚兰问。
萧重弈没有言语,伸手将沈蔚兰头上那支梅花流苏簪拔了下来。
沈蔚兰不知他要做什么,诧异地望向他。
长乐适时捧着一个锦盒上前。
“打开瞧瞧。”
锦盒里放着一支金累丝双蝶簪。
这簪子打造得十分精巧,簪子上有一大一小两只蝴蝶,蝶身缀着红宝石,蝶翼极薄极轻。
光是将簪子拿在手中,蝶翼便会轻轻颤动,若在簪在发间,行动间便会摇曳晃动。
宝石金簪在宫中并不稀罕,但能打造出这般灵动金簪的工匠,恐怕屈指可数。
“喜欢吗?”
漂亮的东西谁都喜欢。
沈蔚兰颔首。
萧重弈拿起簪子,插在她的发间,眯起眼睛欣赏了一下。
她一抬眼,发间两只金蝶齐齐振翅,摇曳生姿。
果真是配她。
“我不在京城的时候,每日都戴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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