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看上云……”
“公主别胡说。”
“我不逗你了,”荣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怅然,“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要是在叠雾山的不止我们四个,皇兄在,沈砚也在,那便好了。”
若萧重弈在,那才是不好。
“皇兄,皇兄。”
沈蔚兰听着荣安连喊了两声,觉得有些奇怪。
正想开口,忽然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警觉地回过头,望见不远处一个黑漆漆的高大身影。
夜风中,衣角吹得扬起。
“殿下?”沈蔚兰愕然开口。
萧重弈并未言语,快步走上前将她拥在怀中,轻唤了声“小兰”。
三个月了,他终于将心心念念的女子抱在了怀中。
荣安赶紧转过身去。
萧重弈身上的服色仍然贵重威仪,可沈蔚兰窝在怀中,立时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汗味。
他素爱洁净,想来是这些日子的事情令他应接不暇,连日来奔波周旋。
沈蔚兰抬起头,看着他玉冠之下眉目冷峻,下巴上冒出了青青胡茬,轻声道:“殿下怎么此刻回来了?”
萧重弈眸光一黯。
他的喉结轻动,将她松开:“在这里等着。有些事,孤要问问母后。”
沈蔚兰目送着萧重弈朝前走去。
“皇兄回来就好了,他必定能跟母后商议出对策。”荣安长长松了一口气,似乎在安慰沈蔚兰,又像在安慰自己。
真的是商议对策吗?
以沈蔚兰对萧重弈的了解,他刚才那副神情,丝毫不像是进去拜见母亲,反倒像是——兴师问罪。
见沈蔚兰望着宫殿蹙眉,荣安叹道:“沈姐姐每天玩得乐不思蜀似的,如今皇兄回来了,才算是原形毕露。”
老实说,沈蔚兰此刻真的很担心。
若是这一世萧重弈没有如期被废,她该怎么办呢?
如果萧重弈安然无恙,她要离开东宫就太难了。
不过,就算萧重弈没跟皇后闹翻,只要私铸钱币的罪名定下来,这个储君的位置怎么都坐不稳的。
私铸钱币可是谋逆大罪。
“唉,”荣安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担心。”
她纠结了片刻,突然拉起沈蔚兰的手,从宫殿侧门往里进。
守在侧门的宫女见是荣安,不好阻拦。
荣安带着沈蔚兰往前殿走去,皇后身边的女官见状,忙上前拦住,低声道:“娘娘和殿下正在议事,公主和良媛去后殿等待吧。”
站在此处隐隐约约能听见前头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却能感受到不妙的氛围。
“他们在吵架吗?”荣安惊讶地看向女官。
这时候不是该同仇敌忾商议对策吗?
女官亦是面带焦急,垂眸道:“殿下在向娘娘询问一些事情。”
怎么反而是皇兄问母后?
“什么事?我得去听听。”荣安说着便往前走去。
她并未闯到殿中,而是站到了凤座之后垂下的帘幕旁。
女官并未阻止荣安,而是捧着茶杯上前,在皇后身边说了几句,尔后侍立在旁。
沈蔚兰思忖片刻,跟着走到了荣安身边。
殿中长垂的明黄色帘幕厚重,看不见前殿的状况,却能清楚听到外间的动静。
“弈儿,本宫实是不知……你这些年竟然一直在查这些事?”
“她是儿臣生母,当年儿臣年幼,虽不知内情,可儿臣知道,她身体康健,没有生病,这回儿臣找到了随侍母妃身边的宫女,她们也说,母妃并不是病逝。”
皇后声音微凉:“她们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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