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漫上了眉眼,沈蔚兰忙迎了出去。
“昨日刚回京。”
秋风拂过,傅温书捧着桔树,长袖藏风,衣角轻轻卷起。
沈蔚兰听着他的回答,稍稍有些心虚。
昨日刚回,那他或许还没见过萧重弈吧,所以待她还如之前一样亲和。
“听家里人说你的铺子开张了,特意备了薄礼,恭贺沈老板开业大吉,财源滚滚。”
他手中那盆金桔修剪得十分漂亮,正是秋日,上头满满当当的挂着金黄的果实,当真吉利得很。
“多谢傅大人。”
沈蔚兰伸手去接,傅温书却没有松手。
“有点沉,我替你搬进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铺子里的顾客有雅竹她们招呼着,沈蔚兰领着傅温书穿过铺面,到了里间。
傅温书将金桔放在桌上,左右环顾:“沈老板这铺子已经初具规模了。”
“只是一个店面罢了,我想再聘两个人帮忙做脂粉,往后要添置的东西呢。”
说到这里,沈蔚兰小心地看向傅温书。
“傅大人怎么突然回京了?是因为……”
傅温书“嗯”了一声,叹了口气,“没想到短短几月时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在县令的任上,不敢擅离,拖到前几日才告了假。”
“那你见过他了吗?”
傅温书摇头,苦笑道:“我一进京城就收到孙奇的警告,走到哪里都有东厂厂卫跟着,回家一问,知道整个平远侯府都被东厂重点关照。”
侯爷和世子常年在军中,萧重弈的两桩案子并未牵扯到他们。
不过傅温书是萧重弈的伴读,平远侯府跟东宫一向亲近,东厂巴不得抓到平远侯府接济萧重弈的证据,好把侯府拖下水。
沈蔚兰替傅温书斟了茶,等着他饮下,缓缓道:“傅大人可知……”
傅温书放下茶杯,静静注视着她。
“圣旨有言,东宫眷属、仆从一应遣散。”
“嗯。”
“所以我和萧重弈,往后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什么关系了。”
傅温书听着这话,自是万分诧异。
她知道傅温书没听明白她的用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完是不行的。
况且,从她这里说出来,总比傅温书从别人那里听说要好。
“离开东宫时,我便同过去划清了界限。”
傅温书眸色渐浓。
同过去划清界限,这个过去自然是指萧重弈。
是因为东厂的逼迫吗?
不会的。
如果只是因为东厂的逼迫,她的眼神不会是这样。
“能告诉我,是为何吗?”
沈蔚兰垂眸道:“从一开始我就是不乐意进东宫的。”
“如此。”傅温书答得简单。
沈蔚兰没有去看傅温书的表情,只继续道:“他很生气。”
傅温书想象得到萧重弈的心情,他的目光挪向沈蔚兰:“所以,你是要同我也划清界限吗?”
沈蔚兰脱口道:“不是。”
话一出口,她后悔自己答得这样急,又道:“自我跟傅大人相识以来,一直多得傅大人的照顾和相帮,我知道傅大人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帮忙的,我说出来,只是怕枉费傅大人的好心了。”
沈蔚兰的目光落在旁边那盆金桔上,恐怕这贺礼还没焐热,便要被拿走了。
傅温书见她定定看着金桔,忍俊不禁道:“想让我把金桔搬走?”
“不是……我是怕你要跟我划清界限。”
傅温书轻笑。
看着他的反应,沈蔚兰心中松快几分,望向傅温书,“你不会把金桔拿回去吗?”
“当然不,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真的?”
傅温书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刹那间明媚起来,忽而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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