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总是虚幻的,当不得真。”傅温书只能勉强劝道。
“不是这样。”萧重弈摇头,“我总觉得这些梦不是毫无缘由的。”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离开东宫前,她不是跟你说了许多,绝情的话么?”
傅温书的话也有道理。
萧重弈重重呼出口气,无论如何,还是要重回东宫才行。
“那个段奉仪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一直跟着你?”
“不知道,”萧重弈微微蹙眉,眸光刹那间锐利起来,“这女人有些古怪,我把她卖到妓馆,给她机会逃走,她也不逃,有人来给她赎身,她也不走,跟狗皮膏药一样。”
傅温书思忖片刻,看向萧重弈,“会不会是谁派来的人?”
“按说不会,当初进东宫的两个人都是母后亲自挑的。”
也是,那么多秀女,谁能猜得中皇后喜欢谁呢?
“不过你说得有道理,不能不防,”萧重弈眯起眼睛,“父皇最宠的韩美人就是孙奇的手笔,这回韩美人可是在父皇那边吹了很枕头风,未必不会故技重施。”
傅温书点头,“东宫幕僚被一网打尽,京城里还是需要能够照应的人。”
首辅崔崇业已然站到了萧重弈的对立面,好在内阁中尚有三位阁老支持皇后。
可是萧重弈平素使唤的朝臣被削职的削职,贬官的贬官。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让大哥回京城。”
平远侯府是武将世家,世子注定要子承父业,自幼随平远侯在军中历练,如今已经是四品武将了。
“他想回京吗?怎么突然提起此事?”萧重弈问。
“是母亲提起来的,大哥和大嫂成亲也有几年了,两人聚少离多,一直没有子嗣,母亲觉得要早做打算。”
“就这样?”萧重弈眉梢一动,看着傅温书的神情,“没这么简单吧?”
傅温书知道他一向敏锐,却不言语。
能怎么说呢?
难道他告诉旁人,觉得自己的嫂子对自己太过关注吗?
他并不怪她。
大哥常年在军中,她嫁给大哥后,夫妻相处的时日十分短暂。她一人留在京城里侍奉母亲,侯府生活固然优渥,却也无趣。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留意自己吧?
若是大哥回来,问题应该迎刃而解。
“到底出什么事了?”萧重弈催问。
“没出什么事,如今跟从前不同了,我也外任,侯府里没有男丁,只有母亲和嫂子在支撑门庭,实在辛苦。”
这个说法,萧重弈倒是觉得很充分。
“那倒是,让侯爷跟魏阁老提一下,或许能成。那些老狐狸都精得很,虽然帮我说过话,之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他还是太子时,要人事调动不难,如今只能仰仗他人,迂回曲折了。
“说实在的,我一直觉得他还喜欢你。”萧重弈揶揄道,“眼神,看得出来。”
傅温书听到这样的话,并不开心。
“你呢?”萧重弈追问。
“我什么?”
“你对她啊。没想过,还是不知道?”
傅温书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壶,淡淡道:“想过。”
“你们俩这样处下去也是麻烦,若按我的性子,索性就挑明了吧,大不了带着她远走高飞,凭你的本事,在哪里不能立足?”
“不是这样。”傅温书道。
“也是,要私奔的话,成婚前就应该私奔。”
傅温书苦笑:“从前不会私奔,现在更不会。我原本就是薄幸之人,儿女私情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是后悔没有同她说清楚就走了。”
穆亦瑶嫁入侯府之前,说清楚就没事了。
嫁入侯府之后,她已经是他的嫂子,再没有谈论这些的道理,竟一直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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