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朝正当中的纱帐。
云颖初望过去,见那日说小话的人都在这里坐着,虎视眈眈,跟鸿门宴似的。
“见过睿安殿下。”
“不必拘礼,”睿安公主没想到云峥会陪着她们过来问安,心中自是不悦,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淡笑道,“马球赛就要开始了,世子不去挑马备赛,怎么还在这边溜达?”
云峥波澜不惊,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准备的?”
睿安见他如此不识礼,目光转向沈蔚兰:“多日不见,沈姑娘可好啊?”
“民女一切安好,谢公主殿下关怀。”
从前宫宴时,她是萧重弈的宠妃,进出都是跟荣安公主一起,走到哪里都是炙手可热,众星捧月。
现在她只是庶民,且不说纱帐中这几个跟睿安交好的贵女,便是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侧目而视。
“我三哥如今寄居在妓馆,以你们俩的情分,想来时常过去探望吧?”
去妓馆探望萧重弈?
沈蔚兰明白睿安是想当众羞辱她,正欲开口,却被云峥打断:“那边还有纱帐空着,快去占着,省得一会儿没地方坐。”
说完,云峥朝睿安公主道:“公主所言极是,马球赛马上要开锣,臣得赶紧过去,告退。”
他是笑着说的,可神情明显淡漠。
云颖初虽觉得不妥,可云峥话都说了,自是乐得脱身。
“这个云峥,真是无礼!”睿安气得脸都发白了。”
崔既柔道:“只是云侯捡回来的贱民而已,以为自己册立成世子就登堂入室了,公主不必跟他计较。”
苗倩兮不敢说话,戴燕婉在旁附和道:“听父亲说,朝中好多大臣都觉得镇北侯既没儿子袭爵,就该收回侯爵。”
“哼,不知天高地厚!”
*
沈蔚兰三人走到最边上的纱帐,坐下之后,云峥朝云颖初使了个眼色:“你眼神好,去帮我挑一匹好马。”
云颖初点头跟上,兄妹俩进了马厩,云峥随便牵了一匹白马。
“那个什么公主,跟咱们府有仇吗?”
“她跟沈姐姐有仇。”云颖初说完,又补了一句,“跟你也算有仇。”
“跟我有什么仇?”
跟沈蔚兰有仇一点也不奇怪,跟他?能有什么仇?
云颖初气呼呼道:“她在背后说你和沈姐姐的坏话。”
“什么坏话?”
“她说沈姐姐勾引你,还说你们在叠雾山就暗度陈仓了。”
云峥没有说话。
他鼓起腮帮子,双手捏成拳,轻轻对击了下。
“挺会说话的呀。”
京中高门热衷于打马球,宫中不止王孙公子,各府贵女亦不乏好手。
废太子的事牵连到了不少人,宴饮停了不少。
这回的马球赛在京城之外,周遭空气清新,草木凄凄,一扫在京城里的沉闷之气,男男女女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想要下场纵马击球。
岐山王府世子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便将原本的五人局换成了十人局。
只听得一阵热闹的锣鼓声响,两队人马一起骑马入场,左边的队伍马脖子上挂着蓝布,右边的队伍马脖子上挂着绿布,既有英朗男儿,也有飒爽女郎。
沈蔚兰前世在宫中观赏过一次马球,那回帝后在座,气氛不像今日这般随意热烈。
那场马球赛,沈蔚兰看得并不开心。
贵为太子萧重弈亲自下场击球——和侧妃徐凯茵一起。
他们俩配合默契,心有灵犀,萧重弈自不必说,徐凯茵骑术高超,给他照应助攻,让他毫无顾忌的冲锋,两人在场上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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