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便将那支象牙羊毫从皇帝的手中夺了过来。
如此大胆的行径,皇帝竟然龙颜大悦,含笑看着她。
荣安忍着心中的不满,垂眸上前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把目光转向荣安,微微颔首:“朕的两个女儿,今日都要搬去公主府,朕实在万般不舍啊。”
两个女儿他都是一样的疼爱,都是捧在手心的明珠,从小到大,他对皇子颇为严苛,却不曾对女儿说过半句重话。
荣安正要说话,韩美人道:“两位公主都是最孝顺的,搬出去了也会常来探望陛下的。”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那是自然。”
“父皇的教导儿臣从来不敢忘,莫说儿臣了,便是三哥,在宫外也是时时记挂父皇。”
提到萧重弈,皇帝的脸色顿时一变。
旁边的韩秋芙见状,唇角轻轻弯了起来,娇声道:“公主殿下何必提那庶人,做出那等谋逆大罪,便是辜负了陛下的教导。”
这个女人……
要不是她这么一直在父皇身边吹枕边风,父皇也不会跟母后争执得那么厉害。
“韩美人进宫才多久,又不认识我三哥,怎么会知道三哥侍奉父皇的孝心呢?”
“臣妾的确没见过废太子,不过若真侍奉陛下至孝,又怎么会做错事让陛下伤心呢?”
可恨。
真是会狡辩。
荣安说不过她,一时情急,转向皇帝:“父皇,儿臣自幼跟三哥一起长大,怎会不知他的为人?所谓的做错事,一定是有人陷害。”
“够了。朝堂上的事已有定论,不必再多言。”
韩秋芙娇声叹了口气,抬手为皇帝拍背顺气。
“陛下息怒,依臣妾之见,就该下道圣旨,往后不许人再提废太子。”
“父皇,这韩美人分明是想让父皇责罚儿臣!父皇从小教导儿臣要关爱家人,儿臣谨记于心,关心父皇,也关心三哥,这也有错吗?”
“好了,好了。”皇帝素知荣安跟萧重弈亲厚,虽然他对萧重弈已经彻底失望,到底不会迁怒到女儿身上,“朕还要批阅奏折,你们俩都去御花园那边热闹热闹,让朕清静会儿。”
皇帝开口赶人,荣安和韩秋芙都不敢再说话,默然告退。
出了养心殿,荣安再也忍不住了,冲着韩秋芙大喊:“你这恶毒的女人,平常便对母后不敬,你今天居然敢挑拨我和父皇的关系?”
韩秋芙脸上笑意收敛,冷冷的眸子看向荣安,跟方才在养心殿里妩媚婉转的尤物判若两人,竟是一付冷若冰霜的面孔。
“公主殿下在御前直言不讳,臣妾也是畅所欲言,何来挑唆之说?”
“你在父皇跟前说了多少三哥的坏话,他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我做事,只图个开心。”
“你……等着瞧!”丢下这句话,荣安气呼呼地朝前走了。
韩秋芙看着她的背影,唇边挂起一抹冷笑。
她抬手将披帛拢紧了些,摇曳生姿地往前走去。
不过,她并没有跟随荣安,而是转了弯往慈宁花园走去。
这个时节慈宁花园的树木已经萧瑟了许多。
没有茂盛的树荫遮挡,韩秋芙远远地便看到了静王的身影。
“怎么又是你?我义父呢?”韩秋芙冷着脸走过去,隔着几步站着。
静王笑嘻嘻地打量着她:“本王不比孙奇那个老东西好看?”
“以后无事可说,别来找我。”
“唷,谁惹本王的大美人不高兴了?”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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