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荣安,沈蔚兰着实意外。
她跟萧重弈划清界限,荣安不是应该生她的气,从此不再与她往来吗?
怎么还会到如意坊?
是因为沈砚?
纵然为了沈砚,也不至于跟她这样毫无芥蒂的说话。
不过,荣安没来质问她,对她自是轻松一些。
“公主来多久了?”
“在外就别这么叫我了,叫瑾儿就是。”
“那怎么行?”沈蔚兰笑着将荣安往屋里拉去。
人都来了,自是要尽地主之谊,落座后便叫丫鬟们奉茶捧果。
两人坐在雕花窗下,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倒有些在悦春阁时的意味了。
因时辰不早,荣安让春草去侯府传个口信,让云颖初和华淳郡主不必过来。
“听颖初说,公主被娘娘禁足了?”
“我私自下江南的事,母后生气了,”提到这事,荣安红着脸看向沈蔚兰,“沈姐姐,沈砚他……”
“他已经将他的心意告诉我了。”
“他怎么说的?”荣安忽而来了精神,眼巴巴地望着她。
“公主想听什么好话,自己问他不就得了。”
自己问是自己问,她就是想知道沈砚对家里人是怎么说他们的事。
“他说,他绝不会后悔。”
荣安闻言,稍稍有些发愣,耳根子显得更红了。
沈蔚兰见她露出少女情态,也不打趣她,问道:“今日既找了颖初和郡主玩,怎么一个人跑到如意坊来了?”
“她们到御花园赴宴,御花园多无趣,我索性带她们出宫来了。”
说到这事,荣安就来气。
“沈姐姐,你是不知,宫里一点意思都没有。萧妙瑜天天发疯,闹得鸡犬不宁,还有那个韩秋芙恃宠生娇,简直可恶。”
睿安公主掉了那么些牙,找人出气不算意外。
“我一直无缘得见这位韩美人。”
韩秋芙进宫后,沈蔚兰便到了叠雾山。
后来回京,东宫岌岌可危,自是没有进宫赴宴。
而前世……似乎在静王之乱的时候,韩秋芙香消玉殒了。
那时候沈蔚兰虽为太子妃,在宫里却没什么朋友,萧重弈忙着稳固地位,个中内情无人告诉她。
“就是个妖女,比不得沈姐姐的美貌,不见也罢。”
沈蔚兰无语凝噎。
她只是想见见,不是要跟人家比美啊。
她看得出荣安只是在说气话,好奇韩美人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位小公主大动肝火。
“韩美人顶撞皇后娘娘了吗?”
荣安摇头:“我本想趁着父皇高兴的时候替皇兄美言几句,谁知她当面挑唆父皇跟我的关系,还不停说皇兄的坏话,依我看,皇兄被废,少不了她的枕边风。”
韩美人这么拼命在皇帝跟前说萧重弈的坏话……再加上前世死的时机……看样子她是静王安排在皇帝身边的棋子。
不过,与沈蔚兰无关。
“公主搬去公主府,往后便眼不见为净。”
“不是这样的。那个韩美人得宠一日,就会说一日皇兄的坏话,真是后患无穷。”
“毕竟是后宫之事,公主如何插手?”
荣安叹了口气:“也是,我就是想想。”
静默片刻,荣安抬起头:“沈姐姐,丫鬟说你天天出门做生意,难道你还要走街串巷的吆喝吗?”
沈蔚兰无奈道:“如意坊生意不好,我思来想去,还是价格高了些,京城里愿意买贵价胭脂的,除了高门夫人小姐们,便只剩下一类人。”
“什么人?”
“妓馆的姑娘们。”
“那……你每天出门是去妓馆兜售?”
“对啊,妓馆白天没有客人,过去还算清静,卖出去不少呢。”
荣安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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