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竹会打理的,再者,还有阿砚和凌风呢,无妨。”
“姑娘想游历多久?”
多久?
沈蔚兰也不知道,就随便走,随便看,等寻到一处想安家的地方,或许就停了下来。
“且行且看。”
“若是银子用光了怎么办?”
“放心,”沈蔚兰看着灵凡,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可,若咱们遇到盘查的官兵,又该怎么办?”
贸然到处跑,万一被当做流民抓起来就麻烦了。
“我手里有一块镇北侯府的令牌,是颖初给我的,遇到盘查,咱们亮出来便是。”
不过,最好是不用,镇北侯府的令牌一旦亮出来,她们的踪迹便有迹可循了。
“姑娘早都想好要走了吗?”灵凡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姑娘连银子和令牌都带在身上,怎么可能是临时起意?
行到这一步,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沈蔚兰遂点了头。
“为什么呀?姑娘为什么要走?既是要走,又为什么带着我们天天出门找生意?”
“如意坊是我一直以来的理想,铺子能开起来,我很开心。就算我不在,雅竹、银杏、春草她们也需要一个立足的地方。再说了,万一哪一天回到京城,如意坊也是咱们的落脚之地。”
“咱们还会回去吗?”
也许吧。
沈蔚兰舍不得铺子,可这一世跟萧重弈再度纠缠到一起,她只能放弃如意坊。
“灵凡,你想跟着我四处看看,还是回京城?”
“我当然乐意跟着姑娘。”说到这里,灵凡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雅竹姐姐为何那么伤心,她一定很羡慕我,可以跟在姑娘身边。”
沈蔚兰何尝不想带雅竹走,只是前路未卜,要躲避萧重弈,她必须把雅竹留在京城。
萧重弈知道雅竹是她最信得过的人,雅竹留在如意坊,应该能帮她多拖延几日。
“姑娘,等会儿到了渡口,是要坐船去江南吗?”
沈蔚兰摇了摇头。
她没有目的地,也只有这样,才可能从萧重弈眼皮子底下逃脱。
*
“雅竹姑娘,沈老板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明明出来看花,半路要去上什么香?”
马车行到花圃,雅竹带着秦三儿在花圃里转了一圈。
这里的花的确比城里卖得便宜些,只是路途稍远,出来采买多有不便。
“雅竹姑娘,雅竹姑娘?”秦三儿见雅竹出了神,连喊了她几声。
雅竹回过神,又迅速分神。
这会儿也不知道姑娘走到哪里了?
她身边虽然带着灵凡,可她们俩都没有在外奔波过,遇到贼人、骗子可怎么是好?
眼泪从雅竹眼角滑落。
“你怎么哭了?”秦三儿愈发摸不着头脑。
雅竹的情绪忽而一发不可收拾,她蹲了下来,大声哭嚎起来。
秦三儿手足无措,连花圃的老板和花农都跑了过来。
雅竹哭过一阵,哭到身边没什么力气了,方才止住眼泪,跟秦三儿一起回到马车上。
“咱们回京吗?”秦三儿问。
“再等等,赶在城门落锁前回去。”
雅竹舍不得沈蔚兰,也不明白沈蔚兰为何视萧重弈为洪水猛兽,可既然沈蔚兰已经离开,她自是要按沈蔚兰的吩咐行事。
她要帮沈蔚兰拖延时间,越长越好。
*
暮色四合的时候,萧重弈终于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如意坊的门口。
天黑了才回,这女人为了多卖些胭脂居然拼命成这样?
想到沈蔚兰从前在悦春阁中慵懒松散的模样,萧重弈多少有些不敢想象。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紧紧望向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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