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坐在马车外的秦三儿跳下马车,紧接着雅竹挑开帘子下了马车。
十七日之后,终于又要见到她了么?
然而车帘没有再次挑开,车夫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沈蔚兰呢?
萧重弈惊愕地望着如意坊,那种强烈的不安再次翻涌上来。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还是沈蔚兰在街上跟他划清界限的时候。
他本不该再踏入如意坊,在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控制下,他飞快地走茶铺里走了出来,冲进了如意坊。
“殿……萧公子有何贵干?”
雅竹没料到他来得这样快,一时有些结巴。
“沈蔚兰呢?”萧重弈目光阴沉。
纵然布衣加身,他身上依旧带着一股威仪气度,更何况,他此时的脸色着实吓人。
雅竹被这种目光盯着,强忍着恐惧道:“我们姑娘的事跟萧公子无关。”
“我最后问你一次,沈蔚兰呢?”
“出什么事了?”沈砚正在用晚膳,听到铺子里的动静,忙出来查看。
见萧重弈眸色阴沉地看着雅竹,铺子里不见沈蔚兰的踪影,一时有些迷惑,下意识问:“五姐姐呢?你们早上不是一起出门的吗?”
雅竹道:“回城的时候,姑娘跟灵凡提前下了马车,说是歇在镇北侯府。”
说着,雅竹朝秦三儿看去。
秦三儿听到她这番瞎话,自是觉得奇怪。
不过他并未点破,而是跟着雅竹点了点头:“听说云小姐说想她了,非要她过去小住。”
这话圆得漂亮,沈砚觑了雅竹和秦三儿一眼,转向萧重弈。
“公子不是同我说好,不再踏足如意坊么?若是公子不能说到,恐怕五姐姐不会再相信公子。”
萧重弈的眸光在如意坊每个人的脸上划过,落在暗风身上的时候,眸色深凝。
他不知道自己的不安由何而来,但他确信他们在撒谎。
“知道了。”
他不再多言,径直出了如意坊。
他一走,如意坊里的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大家都去忙吧,先把铺面关了。”沈砚带着雅竹往里间走,给自己和雅竹都倒了茶,询问道,“雅竹姐姐,你们今儿去花圃看得如何了?”
沈砚一边询问,一边以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人呢?
“那里的花的确更便宜,若是雇一辆大些的马车过去运花,一次多买些,算下来比在城里卖划算。”
雅竹学着他的样子,蘸了茶水写了两个字。
——走了。
沈砚愕然地看向雅竹,雅竹面露哀伤,几乎又要落泪了。
“这……”
沈砚飞快地又写了两个字。
——何处。
——不知。
沈砚惊诧之下,却是无奈叹息。
五姐姐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京城了,难怪之前一直叮嘱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以科考为重。
指的就是今日离开之事吗?
既是五姐姐自己的决定,他只能尊重。
只是……沈砚心中暗沉。
看似平静的如意坊,看似平静的京城,恐怕会因为五姐姐的离开,掀起轩然大波。
只是他并没有入局的资格,只能做个看客。
沈砚抬起手,将剩下的茶水泼在桌子上,瞬间将两人写在桌上的字浸湿淹没。
周遭的人还在忙碌着,沈砚神情低落地回了屋子,雅竹跟春草交代了些事,也回屋去了。
暗风留意着一切,沉默地帮忙关了铺面,等着铺子里都打扫干净,灭了灯烛,这才回屋收拾洗漱。
如意坊虽有两进院子,只有李叔夜里要回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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