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采买了许多木炭用来过冬。
众人都知道如今谋生不易,一直推脱着没有用,眼下都下了雪,的确是冷极了,该烧炭了。
“是。”
如意坊开门没多一会儿,便有公主府的仆婢登门,说是公主府的早梅开了,荣安公主请她去赏花煮茶。
荣安公主跟沈砚挑明心意后,也是沉住了性子,没有随便往如意坊跑。
沈蔚兰回来之后,她只是乘着马车路过时,进来说了几句话。
今日派人来请,沈蔚兰欣然应下,让雅竹重新梳了发髻,带着灵凡和暗月一起过去。
公主府的后院栽了十几株梅树,虽然不大,但经工匠精心培植,一株一株开得极好。
沈蔚兰走过去的时候,听见梅林旁边的亭子里传出来阵阵说笑声。
“公主。”沈蔚兰上前一拜。
“都是熟人,不必拘礼,外头冷,快进来吧。”
因着天寒,荣安命人用纱幔将凉亭围了起来。
又将凉亭当中的桌子挪走,摆了个炭炉,一边煮茶,一边赏花,旁边佐了几味茶点,梅香、茶香交织,着实惬意。
“沈姐姐。”
“沈姑娘。”
亭子里的人的确都是熟人,一个云颖初,一个华淳郡主。
两人年纪相仿,身份相当,宴饮时都坐在一处,很是要好,俨然成了挚友。
见过礼后,沈蔚兰跟着落了座。
“如意坊的生意太好,沈姐姐整日忙着做生意,也不出来跟我们玩了。”云颖初笑道。
华淳郡主从云颖初那边得了一些,亦附和道:“的确好用,涂在脸上很润泽,颜色虽淡些,对我来说却刚好。”
她们几个都是芳华少艾,正是肌肤最好的年龄,涂这样淡淡的胭脂最是适合。
云颖初轻轻哼了一声:“当初我跟好多贵女说如意坊的胭脂好,根本没人肯信我,如今瞧着别人说好,排队也买不上,又一个个跑来找我,让我帮忙去沈姐姐那里要,我才不答应呢。”
之前如意坊生意不好,云颖初一直想帮沈蔚兰的忙。
可惜因着沈蔚兰东宫旧人的身份,贵女们都不肯光顾。
如意坊的口碑起来了,又一个个的趋之若鹜。
大清早在如意坊门前排队的人,一多半是各府的家丁小厮。
寻常老百姓要谋生计,哪有闲工夫追逐这些风潮。
沈蔚兰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怎么把这股热闹维持下去。
说了好一会儿胭脂的事,荣安忽而道:“萧妙瑜的事,你们可都听说了?”
云颖初和华淳郡主点了点头,沈蔚兰却是一片茫然。
她只是庶民,无从知晓睿安公主的闲话。
“睿安殿下已经嫁到相府了吧?”
相府公子尚睿安公主是半月前的事,皇帝初次嫁女,格外重视,仪式办得隆重奢侈,虽不是十里红妆,依旧是轰动京城。
沈蔚兰没有过去凑热闹,只是听着如意坊的客人说,睿安公主的嫁衣是宫廷尚衣局的宫人们缝了五个月才制好的,花纹繁复,点缀着上百颗珍珠玉石。
“是呀,嫁过去还不到二十天,便把相府闹得人仰马翻。”
“怎么会?”
姚妃的野心很大,特意为女儿谋了这门亲事,便是存着要拉拢崔相的心思。
睿安出嫁,她定然会耳提面命,百般叮嘱,以便将来为六皇子,不,是现在的康王铺路。
这么用意深远的谋划,姚妃能允许她闹吗?
“她仗着父皇的宠爱,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我以为,姚妃娘娘会管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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