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划得有多深,当时沈蔚兰被他喂了迷药,没什么力气。”
“若是伤得不重,他为何闭门不出?我看定然是划破相了,永远无法恢复。”荣安一想到静王处心积虑利用沈蔚兰来算计萧重弈,愈发生气,“真想立即让父皇瞧瞧,他如今是什么模样。”
皇后想了想,“养了这么久的病也没好,明日本宫遣御医过去给他瞧瞧。”
约莫在亭子里坐了一个时辰,皇后摆驾回宫,萧重弈也悄然离了公主府。
*
沈蔚兰这日过得还算闲适。
下午陪着宋绮心在工坊里转了一圈,一切井然有序。
两人如今算是合伙做生意,如意坊的事,宋绮心会过问,工坊的事,沈蔚兰也要插手。
账目倒不合在一处,还是各归各的。
忙碌到傍晚时分,方回到如意坊用晚膳。
雅竹已经把她带回来的梅枝都插了瓶,屋里有花,立时便雅致了起来。
沈蔚兰坐下来跟丫鬟们说笑了一会儿,便搭上披风往屋里去。
风呼呼地吹着,天色阴沉得厉害,晚间兴许还要下雪。
她一进屋子,赶紧把门关上,省得风灌进来。
只是她转过身,便见榻上坐着个陌生人。
屋子里已经燃起了炭,玉炉香暖,他穿着一袭玄色锦衣,坐在她那张新铺着厚褥的榻上,双眸幽深,目光牢牢黏在她身上。
虽然面容变了,但沈蔚兰知道是他来了。
“不是说了,回京便由着我怎么做么?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些炭。”
他这么一说,沈蔚兰方才留意到屋子里虽然燃着炭盆,却闻不到呛人的味道。
烧得是宫里用的红萝炭。
“等这些用完了,我再想法子给你送些来。”今日带过来的这些,是顺手从公主府拿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里有。”
沈蔚兰依旧站在门口,并未进屋,预备着出门。
“你来,就为了送炭?”
萧重弈摇了摇头,一向端稳的身姿晃了晃,仰头倒在榻上。
“你……”
沈蔚兰没料到他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自己的榻上。
榻上被褥是昨儿才新铺上的厚褥子,正好赶着下雪的时候用。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就这么躺下去,弄脏她的被褥。
沈蔚兰恨不得冲过去把他提起来,可又知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暗暗生气。
“小兰,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听着萧重弈这话,沈蔚兰明白自己是赶不走他了。
只能吸了口气,“你想睡就睡,我走就是。”
“别走。”萧重弈的语气听起来很疲惫,又有点可怜,但沈蔚兰还是打开了门,朝外迈步。
萧重弈猛然从榻上跳起来,几步走到门口,又把她拽了回来。
天一黑,外头果然又下雪了。
风雪呼啸着吹到廊下,两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萧重弈猛然关门。
“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见沈蔚兰没有再动,萧重弈松了手,走回榻边坐下。
沈蔚兰坐在桌旁,依旧同他保持着距离。
“姑娘,”雅竹在外头叩门。
“怎么了?”
“厨娘今日买了好多栗子,说是等各屋都燃了炭盆,把栗子埋进去,慢慢剥着吃,我给你拿了些来。”
外头风雪加交,坐在暖融融的炭炉旁,慢慢地烤着栗子剥来吃,的确舒适。
但她不想烤给萧重弈吃。
“我晚上用得多,吃不下了,帮我留着,明儿再吃。”
雅竹刚要说“好”,便见沈蔚兰的身后冒出个男人来。
“拿来。”
是个陌生人,不过看着有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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