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弈心中微动。
“小兰,你对我真好。”
沈蔚兰别过脸去,没好气道:“上回你在地宫救了我,韩秋芙的事就当是谢礼了。”
说完,沈蔚兰觉得自己亏了。
静王是抓了她,可她现在不也被萧重弈关押起来了吗?
也就是被关押的环境舒适些。
还好没有告诉萧重弈,静王对韩秋芙的心意,算是有所保留。
想了想,她问:“傅大人说会彻底搜查地宫,可搜出什么来了?”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那破地方你不会再去了”
沈蔚兰道:“第一次见到帝陵,总归有些新奇。”
“他把地宫的地图画出来了,想要吗?”
当然。
沈蔚兰没说话,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萧重弈对这样的目光非常受用,他低声道:“可以求我。”
求?
“求你做什么?你说的话,没一句准的。”
“哪句不准?我说过,你只要不逃走,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好好做着生意,我几时干涉过你?”
“你答应过沈砚,不踏进如意阁。”
现在呢,非但登堂入室,还堂而皇之地躺在她的床上。
萧重弈眸光动了动,理直气壮道:“如意坊不是在前头吗?”
无赖!
沈蔚兰在心中暗骂道。
萧重弈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博古架上的那些陈设,“前头的如意坊是你的,我不踏足。这间屋子怎么着得有我的半间吧?”
“那你现在就把东西拿走。”
“我不拿,”萧重弈慢悠悠地起身,“东西都摆在这里,我什么时候想欣赏了,什么时候就过来。”
“不行,你现在拿走。”
这是她的屋子,他想随进随出的,绝无可能。
萧重弈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不是在玩笑,心中一叹。
“小兰,每回我觉得离你近了一些,你又立刻把我推开。我们俩一定要这样吗?”
“这句话该我问的,我们俩一定要这样吗?”沈蔚兰眸光暗了下来,亦是叹了口气,“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不好。”
萧重弈说得断然。
炭炉静静散着热气,屋子里暖融融的,两人的脸颊都有些发红。
萧重弈站了起来。
“说过的话,我不会食言,今日是……发生了些事,我不知道该跟谁说。所以才过来,外头天都黑了,你早些歇着吧。”
他不是不知道该跟谁说。
他只想跟她说。
他从屏风后头取出来一件大氅,披在身上。
沈蔚兰又是胸口一滞。
进她的屋子又是脱衣又是上榻的,他是想做什么?又是想干什么?
难不成他真是要来留宿的么?
“好走不送。”沈蔚兰起身替他开了门。
外头的风雪呼啸着往门里钻。
萧重弈走到她身边,瞥眼看着她。
不管她如何抗拒自己,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譬如在地宫时的眼神,又譬如刚才围着炭炉的一番倾谈。
她只是嘴硬。
萧重弈抬手,飞快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温暖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心满意足了,反手替她将门关上。
沈蔚兰闭了闭眼睛。
她跟他纠缠不清,这算什么?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方止住了情绪。
开关门的时候着实把她冷到了,明儿得跟雅竹说说,在廊下挂副厚竹帘。
*
每逢腊八节,宫中总是格外热闹。
皇帝在前朝赐百官腊八粥,后宫亦有庆典。
今年的腊八宴是皇后亲自主持,各宫各处都分外勤勉,尽心竭力。
等到大宫宴结束,皇后携嫔妃皇子们已经在后宫等候了。
今日的朝会上,有大臣就今年遭受蝗灾的州县赋税问题大吵特吵,皇帝颇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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