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安冷笑:“你堂堂公主,跟一个庶人走在一起,合适吗?”
“合不合适的,轮不到你来置喙。”
温贵妃道:“陛下命咱们守岁,咱们就得在这里好好守着,除了闲杂人等,都留下吧。”
闲杂人等?
萧重弈看了一眼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神情自若地走了出去。
因着他的离开,气氛顿时松快了许多。
有人忍不住道:“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让庶人进宫赴宴?”
温贵妃微微笑道:“陛下施行仁政,喜欢与民同乐罢了,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还是贵妃娘娘说得在理。”
梁王倏然起身,“母妃,儿臣也有些困了,明日还要随父皇去太庙祭祖,就先回王府了。”
皇子中以梁王为长,没有了萧重弈这位太子,许多事情皇帝都交给梁王来办。
“那你先回去歇着。”
温贵妃话音一落,梁王立即离开,静王、荣安还有睿安也紧跟着起身出了大殿。
这兄妹四人走出大殿,却不见萧重弈的身影,只能互相瞪一眼,各自离开了。
“陛下都走了,这家宴着实没什么意思,臣妾也有回了。”韩秋芙身姿袅娜地站了起身,懒洋洋地打了哈欠,朝温贵妃虚拜了一下,也不等温贵妃发话,径直往外走去。
有嫔妃恨恨道:“当真是恃宠生娇,目中无人。”
温贵妃和姚妃却都没有附和,只端坐着,当无事发生。
韩秋芙走出大殿,有宫人提灯上前,她只接了兔毛斗篷披上,目光冷冷。
那宫人只是含笑,转身在前为她引路。
除夕夜,宫中各处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韩秋芙看着入目处的光彩罗绮,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天上又在飘着雪。
韩秋芙裹紧斗篷往前走去,却不是朝自己居住的景阳宫。
“义父怎么说?”
“督主已经命人带着他往宫城北门去了,美人此刻过去,还能跟得上。”
跟得上?
韩秋芙的眸色有些凉薄。
义父命她进宫笼络皇帝的心,她做到了,她也日日在皇帝的身边吹枕边风。
但这样还是扳不倒萧重弈。
所以义父又想出了新的计策。
见韩秋芙止步不前,宫人道:“督主请美人不要……”
“不必多说,带路。”
太监提着灯匆匆行在前,刻意跟萧重弈拉开一段距离。
虽然走这条路是为了绕过后宫,但这……未免绕得太远了些,都已经走到宫城边缘的流月园了。
为何要带他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今夜他入宫赴家宴,不知道挨了多少人的眼。
宴席上风平浪静,意味着他们有后招。
萧重弈放缓脚步,前头太监察觉到,立即停下脚步,回过身催着道:“走快点,再晚宫门就要落锁了。”
对着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萧重弈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跟着那太监往前走。
他看得出,那太监绝非普通的黄门,能立即发现他往后退,耳力过人,必然是个练家子。
是东厂厂卫?
孙奇这狗东西……萧重弈忽而明白了今晚会唱哪出戏。
也好。
萧重弈径直向前,带路太监却越走越快,突然间没了踪影。
流月园里静悄悄的,四周的梅花默默吐露着香气。
冷风寒冽,梅香愈发沁人心脾。
若是沈蔚兰在这里,一定会忙着摘花,无心欣赏。
想到沈蔚兰,萧重弈的心忽而柔软了几分。
今晚除夕,如意坊里一定很热闹。
他在这宫里跟孙奇这样的货色勾心斗角,暗风暗月却陪着沈蔚兰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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